建业,夜幕降临,远处街角转出几骑来,不一会儿后面出现一辆马车。
蛰伏在树上的宋耀阳正小心留意着街上的动静。
来了!当先八匹马开路,第八骑不是江云秋就是那江云夏,也不知马车里坐的是谁,居然要剑霸来护卫。
马车后面六骑堕后,没见有武功高强者。
既然如此排场,那江氏兄弟中的另一人不可能不来。
难道他躲在一旁么?宋耀阳心如止水,意念集中,眼观耳闻,一寸寸的搜索着附近。
突然斜对面的屋顶上人影一闪,果然!
欲摘玫瑰先折其刺,这回要稳妥为上,于是宋耀阳小心的下了树,从后面绕了过去。
自从上回经历了刺杀事件之后,江云秋不敢大意,原来江湖中还是有具有前十的实力,而又不在前十排位中的人物。
此刻在暗中的是那江云夏,江云夏虽说武功与江云秋在那伯仲之间,但心计什么的都低了不只一个档次,所以大部分的时候他还是听那弟弟的。
江云夏心有怨气,哎!真搞不懂,既然不愿服晋,为何又对建业城新主献媚至极?这都甘当马前卒了。
说是要明服暗反,按我说既然要反,那还不如直接竖旗,可他却说要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自己的这个弟弟也太是胆小了吧?
江云夏眼见一行人到了那原吴都的皇宫外,马车都停在了门口,于是拍了拍粘在衣上的枯草,正要往前跃去,却惊觉身后有人袭来。
青剑的来势如巨浪翻天,腾腾的杀气似雷霆震怒。
江云夏眉头不由一皱,是他!仿若一声龙吟,血红的破剑出鞘,划破长空。
两道精光瞬间就交错在了一起,剑对剑!
只是一瞬,江云夏便觉体内血气澎湃翻涌,噗的喷出一团血雾,身子急坠,压破屋顶砸出一个坑来。
得势不饶人,宋耀阳疾往下俯冲,右手挥出一剑,似乎方圆两丈都被剑劲包裹。
哼!那日你不是不讲招式硬碰硬么!今日我就如法炮制!
剑的来势甚快,江云夏避无可避,双手横剑在胸前,硬生生又受了这千钧一剑。
江云夏双脚陷入地里数寸,脸涨的血红,自己的剑刃切破自己的外衣,嵌入自己的肉里。
自作自受!切肉的痛楚袭来,齿咬前唇,全身抖颤。
宋耀阳毫无半分怜悯之意,抡起手中青剑画了大半个圆,又是重重落下。
这第三剑下来咔嚓一声,自己的剑断了自己的骨。江云夏眼珠突出,气若游丝。
这……怎么可能?只是三剑!从头到尾只有招架而无还手的余力,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
宋耀阳面无表情,青龙剑剑尖抵住破剑的剑刃,一推再推,江云夏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剑一分分的切入、再切入自己的身体……
破屋内,只余横胸断成两截的尸体和一滩血水。
江云夏,这个没什么人知道的名字,在没什么人知晓的这个夜里,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死去。
他死不瞑目,但他只是个影子,他也有在明的时候,但用的却是江云秋的身份。
江云夏只是没什么人知道的影子,影子的悲哀没人懂。
屋顶上的宋耀阳抬头仰望星空,是自己太残忍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