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连宣试图给她一种假设,让她不要太自责:“你想,如果你不打电话回去,你父母会更加担心,你以为那样的担心对谈的而言就不是一种煎熬吗?今天的事,只是一种巧合而已。”
谁也预料不到的巧合。
林酒却还是听不进去,她默默的望着窗外流泪。
不,不是因为这样的,还是她的错。
是她不听话,执意不肯和傅宣结婚,还在今天打了电话回去。
见她依旧无法自拔,周连宣换个角度安慰她:“现在什么情况还不知道,或许你爸爸只是擦伤而已。”
这样也不是没有可能。
林酒苦涩摇头:“你不用安慰我了。”
妈妈叫得那么凄苦,不会只是擦伤而已,这一切她都清楚。
她已经犯下了一个无法挽回的错误。
周连宣无奈的看了她一眼,突然,他的手轻轻掰着林酒的头,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
林酒浑身一僵,想要起来,却听到周连宣低声说了一句:“哭吧。”
宣泄完,就好很多了。
林酒的动作一顿,她缓缓靠回了周连宣的肩膀上,泪水无声的掉落。
此刻的她,的确太需要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了。
周连宣望着苦涩流泪的她,眼底闪过挣扎,最终还是把头别过。
刚好,空姐推了车走过,周连宣拦住了她。
“先。”
周连宣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拿了一包纸巾。
林酒靠在他肩膀上,良久,泪水流得快干了,她才堪堪抬头。
一抬头,一张面巾纸被递了过来。
林酒一愣,泪眼朦胧的看过去,见周连宣正对她微微一笑。
林酒破涕为笑,接过面巾纸:“谢谢。”
擦掉脸上的眼泪,只是眼眶还是通红的,就像是兔子一样。
周连宣忍不住打趣:“第一次见到人形兔。”
人形兔?林酒没反应过来:“人形兔是什么?”
这里有吗,林酒四周看了看。
见她的动作,周连宣忍不住轻笑,然后指了指她。
林酒狐疑的指着自己:“我?”
周连宣点点头。
林酒瞬间就明白了,周连宣是在说她的眼睛,她气笑:“我才不是人形兔。”
谁还没有流泪的时候,难道周连宣哭了之后不会红眼吗。
“好,你不是,我是行吧。”周连宣投降在她的瞪眼下。
林酒道:“这还差不多。”
人形兔周连宣,可不是她。
见她心情好转,周连宣的嘴角也忍不住上扬。
这被林酒扫到:“你又在笑什么?”
她以为他又在嘲笑她。
“林酒。”周连宣合上手里的书籍,“没有人告诉你,你很适合笑吗?”
哭,不应该在她身上出现。
林酒一怔,诚实摇头:“没有。”
有谁会适合笑呢,世上每个人都有伤心事,没人是适合一直笑的,也没有人会一直笑。
“那我告诉你。”周连宣把手里的书籍递给她,“你笑起来,很漂亮。”
所以,不要哭了。
林酒低头看着手里的书,上面洋洋洒洒的写着书名:笑是一种属于你的心情
林酒弯了弯嘴角,心里一阵温暖。
翻开书的第一页,林酒对周连宣扬起明媚一笑:“谢谢你,只不过笑不只属于我,你笑起来也很好看。”
每个人都是适合笑的,只要他们想笑。
闻言,周连宣怔了,他扬起一抹浅浅笑意,让他更加温文尔雅。
“你还是别笑了。”林酒忍不住道,“你笑起来太招人注意了,也像一个人。”
“像谁?”周连宣玩笑开口,“周连宣吗?”
林酒笑了起来:“不是他,是程慕言,一个医生。”
“怎么不是他?”周连宣指着自己,“难道我不是周连宣吗?”
林酒没想到他这么幽默,幽默之中又不乏温暖。
她的心情也好了很多,一本正经的点头:“不,你是人形兔,不是周连宣。”
这么一看,林酒忽然又觉得他和程慕言不像了。程慕言对谁都是一团和气,好像笑不完一样,而周连宣不一样。
他笑起开,更加真实一点,也让人从心里感觉到温暖。
周连宣挑眉:“我这是正式多了一个外号人形兔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