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盒小小的胭脂,被四阿金容月的手里。
她借着袖子的遮掩,小心翼翼的将那盒胭脂藏了起来。
折腾了一晚上,她自己也有些受不住了。
群臣商超,陆陆续续的出现在宣武门前,可惜去路被容月和百姓们挡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啊?”
“听说昨天夜里,容太师被太子退下台阶,至今昏迷昏迷啊。”
“怎么会这样,太子不是病重了吗?怎么会这样?”
“哎,别说了。当今太子作出这等事情,确实有失体统。”
“容太师再怎么说也是三朝元老,太子怎么能这么做?太令人寒心了。”
容月昨天夜里淋了雨,此时身上冰冷一片,止不住的打着哆嗦。
有看不过去的大臣,当即便走到容月面前,恭敬道:“容小姐,容太师乃三朝太师,我等必然不会让他老人家受这等委屈,您先回府,我等这就进宫面圣。”
容月摇摇头,“有劳大人了,只是这件事,容月必须要亲自讨个说法。”
御书房内,老皇帝颓然的坐在龙椅上。
他仿佛像是个摆设似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偌大的天下,真的是他的吗?
他扶持的太子,无能,愚蠢,居然还如此心狠。
“陛下,百官们被堵在了宣武门前,您看这……”
老皇帝猛然起身,捡起桌子上的一本奏折,朝着太监便狠狠地砸了过去:“能不能安静一下?能不能让朕清净清净?你们都要把朕逼死吗?”
“陛下息怒,奴才不敢。”
“来人,派人带上太医,带上药物,朕亲自去太师府一趟。”
老皇帝似是瞬间苍老了许多,颤颤巍巍的扶着扶手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他刚走两步,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摔在地上。
太监吓得脸色苍白,急忙上前将他扶住。
“陛下,您保重啊。”
老皇帝胸口闷疼,一咬牙,怒道:“将凤鸣简先给朕打入大牢。”
他说吧,忽然甩开太监的手,自己朝着宫门外走了出去。
朝阳冉冉升起,一片金灰色。
京城这等焕荣之地,似乎也忽然间明亮起来。
容月笔挺的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她今天,必须要把皇帝逼出来。
躲在皇宫里,就有无数的阴谋酝酿,是需要站在这阳光下,好生的照一照他那阴暗的心了。
“小姐,您可还受得住?”
淡淡心疼的跪在一旁,几乎要哭出来了。
如今太师府,更是闭门谢客,就连前去看诊的大夫也守口如瓶,一句话都问不出来。
“皇上驾到。”
朱红色的宫门缓缓打开,步撵上,抬着明黄色龙袍的尊贵皇帝陛下。
容月深吸了口气,俯身行礼。
皇帝摆摆手,“你先起来,与朕一同回去看看太师。”
“不必了。”
容月冷言拒绝,抬起头来,她对上老皇帝的眸子,神情悲愤,“爷爷年纪大了,喜清净,太子殿下犯了错,自己不出来认错,倒是劳烦陛下耽搁国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容月不懂事,故意闹事儿呢。”
她一开口,就把老皇帝的话给堵死了。
老皇帝的打算本就是安抚为主,先亲自去示好,他九五之尊,纡尊降贵的前去看望太师,怎么也能堵住一些百姓的嘴。
可容月不紧当面说出了他的心思,居然还拒绝了?
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
“容月,朕是一国之君,太子是朕的儿子,也是未来的储君,即便是太子有错,你如此心怀怨恨,以下犯上,难道就毫无罪过?”
“臣女也有病,还请陛下见谅。太子殿下因病,所以派人刺杀臣女一事可以一笔带过,臣女也病了,所以对太子殿下的不敬,也还请陛下见谅。”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她早已经得罪了老皇帝,就算是她乖乖听话,就凭她跟北凤珏的关系,这老皇帝也就不会善罢甘休。
所以干脆把事情做到极致。
老皇帝面如猪肝色,胸口剧烈的起伏,“容月!朕要去探望,你敢阻拦?”
“昨夜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臣女心寒,故而不愿让爷爷再劳神,陛下如若要解决此事,或是再行手脚,直接找容月便是。爷爷年迈,还请陛下看在爷爷岁数大了的份上,不要再多去打扰。”
“你胡说什么?朕几时要做手脚了?”
老皇帝怒极,他堂堂一个皇上,居然被人甩了一口黑锅?
而且这黑锅,居然还把他扣的严严实实的。
逆子,都是那个逆子。
想到这,皇帝陛下顿时心更疼了。
容月勉强起身,动作踉踉跄跄的,看着着实可怜,老皇帝冷哼一声,就要往太师府而去。
容月忽然从淡淡手中拔出剑,抵在自己的脖子上,“陛下,你若是执意要去太师府,臣女只能死在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