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痕对石翠这个姑娘也挺欣赏的,能为父报仇舍弃爱情,算是忠贞之人。
天光刚亮,照在卿痕身上,众人才看清她身上穿的衣服,正是飞鱼官服。
人们看着她的背影都有些失神,这是真正的位高权重者谈笑间就能决定一个人的命运。甚至,只要他们一句话就可兴明无虞。
这样的女子,怎么会平平无奇呢。从第一次见她,就该知道了。
陈昱觉得自己在卿痕面前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世臣之子,没有什么特殊之地。他的心意,也许从今以后就要雪藏了。
那还未吐露的心意。
知道了卿痕真正的身份,也没人要跟她一起走了,总有些自行惭愧。
卿痕本也不介意这个,就先行离开了,不过还嘱咐陈昱回去再去居安楼的湖里打捞东西。
四儿在路上好奇地问她:“大人,您为什么要救那个杀手呢?”
“大概有情人能成眷属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吧。”这不只是她的愿望,更是宋卿痕的心愿。
就像她与宁诀一样。
卿痕到言府的时候宁诀还没起,她从李全德手里接过托盘上的早点,李全德识趣地退下了。
将早点放在红木桌上,卿痕走到宁诀床边,把窗户开了条缝儿透气。
她的动作很轻,宁诀也没被惊醒。
他睡得沉,大抵昨天批折子又到很晚。南下本就是突然决定的,在外面终究不方便。他还追求事事亲为,不劳累就怪了。
宁诀睡着的时候没有了白日里故意表现出的不正经,也褪去了威严,反而显得他像是俊俏的邻家公子了。
时间还早,来拿折子的人还没到。
宁诀不知怎么的,桌上的折子没整理就摊在那儿。卿痕叹息,估计是这位爷儿看到让他生气的东西,连管都不想管了。
她走到桌前把折子一本本摞好。在整理的时候她顺便看了几眼,大部分都是小事。朝廷官员上报的都不是什么机密。
唯有一本,宁诀用朱笔在其上大大写了个诛字。卿痕不由得拿起来仔细看了下,上这本奏折的是内阁的人,上面写的都是杨家这些年大大小小的罪证。
杨家是皇后的母族,从开国到现在,根深蒂固,出了个皇后更是嚣张。
历代天耀的皇帝对杨家也有所忌惮,宁诀当然除之后快了。立杨家的女儿为后也是想要除掉杨家。
这件事的日程本不该如此早,却被他提前了。原剧情中杨家被除也至少是四年后的事。
看来回京都的时候杨家就要被连根拔起了。
宁诀手段向来利落,权利之上没有什么同情怜悯心可言。他既然出手,自然已有了万全之策。
“丫头?”
卿痕看过去就瞧见宁诀半坐起身,脸上还带着刚醒的朦胧。
她不动声色地将奏折放回去,走过去:“您睡得够沉啊。”
宁诀就穿了身中衣,他神色懒散地打了个哈欠:“昨天看得太晚了,想的也多。”
是想着怎么杀人吧。卿痕笑得了然。
“怎么样,处理好了吗?”宁诀笑问道。
卿痕给他汇报了下,还提了下十三跟石翠的爱情故事,宁诀听得津津有味。
“你倒是会收拢人。”宁诀也不对十三的事多在意,他相信卿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