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阳本来是想借请他们吃饭,分享自己买房的心情的,对于身为外省教师的夏天阳来说,有个属于自己的房子,可能会改变自己的命运。
他们都是本地人,可能不会理解自己的这种心情。
没想到熊其甚喧宾夺主,看来只有自己偷着乐了。
“你真打算借钱给慕容?”赵弋戈听夏天阳在酒席上承诺。
“哦,忘了跟你商量了。另外,明天周一,梁毅龙会打10万到账上。”夏天阳一直摆弄着手机,有点像原始人一下子过渡到现代社会的感觉。
夏天阳一直没听到赵弋戈的回答,扭头一看,见她站在那儿眼光游离不定。
“你怎么这么容易被金钱击垮呢?”夏天阳站起身过去揉了揉她的脸,大笑。
“我觉得像自己抢了银行一样呢?这钱来路没问题吧?”赵弋戈心神不宁。
“难道老梁抢了银行送钱给你吗?到时候借慕容一点,再把你家房子的外墙装修一下。”夏天阳把自己的计划告诉她。
“那岂不是又没钱了?”赵弋戈没过脑子。
“你这人,有钱害怕,没钱担心。要那么钱干嘛,够用就行。”夏天阳看着她掰着手指头。
“那就再买一套吧?你之前规划的可是四套房。”赵弋戈的笑容涌了上来。
“你怎么像坐过山车一样,一会穷心贱命,一下又暴发户心态。”夏天阳倒也镇静。
“都是被你折腾的。”赵弋戈既担心又有点满足。
人生或许就是折腾,但是不能瞎折腾,如果身边没有这帮朋友,自己再折腾,也只能听见自己扑棱着的水声,或沉或飘浮,绝对掀不起什么大浪。
朋友之间的来往,应该是悦己悦人,大家一起悦心的,夏天阳知道自己能有今天,渡人渡己,源于内心的真实。
他希望自己这份内心的纯净,能很好地延续下去,做真实的自己,毕竟,商海官场的诱惑太大,一不小心,就会迷失自己。
有了手机,熊其甚第一个打电话给他,说让司机去接他,先练会儿车,然后到他办公室,有事相商。
夏天阳有点兴奋,当初在老家学骑单车、学摩托那种内心的激动和成就感,无以言表,何况是开小车。
车前伦人看起来高大威猛的,但却极为细心,经验颇为丰富,没多大功夫,夏天阳就掌握了要诀。
“夏老师,您的悟性和灵活性太好了。”车前伦不由赞叹起来。
“是你这个老师教的好。”虽是熊其甚的司机,但毕竟是自己开车的启蒙老师,夏天阳由衷地说。
孟子说过,人之患,在好为人师。车前伦听了心里受用极了。
夏天阳征求了车前伦的意见,沿着崎岖的山路,奔向新城市,在新城市区转了一圈后回到县城。
“您开车没问题了,下次练习一下倒车,就完全可以自己开了。”车前伦赞扬了夏天阳的车技。
“好,下次有劳您。”夏天阳对他客客气气的。
“没事,您尽管吩咐。”车前伦俯首说。
“您别这么客气,我是老师,您现在可是老师的老师。”夏天阳意犹未尽下了车。
夏天阳以为熊其甚找他是为了广告公司一事。
“江畔花园的房子已预售了大半了,等到封顶交楼时,就准备二期工程了。”熊其甚自己也没想到不到两天的时间,预售的这么快。
“那恭喜你了。你找我是分享快乐呢?还是有其它事?”夏天阳很为他高兴。
“都有,下一步我想自己单干,想听听你的意见。”熊其甚看着他。
“看样子你已经决定了,还问我干什么。再说,现在你已今非昔比,我是门外汉,已无资格再说三道四了。”夏天阳摇摇头。
“理是这个理,但我还是听听你的意见,心里才踏实。”熊其甚依旧追问着。
夏天阳说不出什么,担心说错话误导他,但看他这样子,不说句话似乎不行。
“我觉得吧,你要是继续以江畔花园开发新楼,把合作方甩了,显得做人不厚道,也可能给自己以后留下隐患。”夏天阳不痛不痒的说了一句。
“我明白你的意思。”熊其甚能做这么大,岂能不明白这浅显的道理?
他这么说,就是支持自己的想法,熊其甚不想再难为他了。
“我过几天去省城参加一个房地产培训会,我把司机和车留给你,你随时可以调遣。”熊其甚泡着茶来,一丝不苟。
“那好啊。你一个人去?”夏天阳想着学车,热情高涨。
“我想多了解了解,学习学习,要想做大,我这点水平不够用了。”熊其甚不无危机感。
熊其甚之前是一无所有,也可说是一起是处,房改时被人看中他这个流氓习气,想借他镇住房改所引发的民怨,结果,在夏天阳的建议下,不仅有序解决了问题,还改变了他的命运。
“既然是学习,为什么不多带些骨干过去?企业想做大,人才是关键,每个环节都有独挡一面的人,你也会轻松很多。”夏天阳建议。
熊其甚被楼盘预售的好消息冲昏了头脑,夏天阳这句话突如醍醐灌顶。
“好,好,看我这脑子,这个简单的东西都没想到。”熊其甚有点自怨自艾。
他知道,自己手下的人之前没有一个人有过相关的经验,完全是自己摸爬滚打,总结出来的东西,有点像游击队,以后做大了,必须需要正规化作战。
“你看看,关键时刻还得要你提醒。”熊其甚指着他说。
“不要总给我戴高帽,我不相信你连这点都想不到,你是对别人不放心而已,这个你得改改,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夏天阳知道他之前的小混混心理有点根深蒂固,每做一件事情首先考虑会不会有人算计他。
“入木三分,入木三分。”熊其甚可能被夏天阳看穿了他,脸色有点尴尬,内心挣扎了一下,不得不接受。
就像一个脓包,本来有点疼,被人刺穿了,会觉得钻心的痛,痛过之后,脓血流出来,就觉得轻松多了。
“你能不能把黎花雨带去?她没什么文化,但值得培养。”夏天阳希望黎花雨有个更加美好的未来。
“这小姑娘不错,听说这次卖楼,第二名和第三名加起来还没她卖得多。”熊其甚有点犹豫,刚进公司几天,这样做似乎不妥。
“你为什么对她这么在意?”熊其甚想知道缘由。
夏天阳就把黎花雨的遭遇和他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