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都斟鄩。
商国大败豕韦国的事情传到都城之后,满朝皆惊。费昌虽然和天乙交好,但是思索良久,但身为大夏的作相大夏江山高过一切,觉得这件事情还是有必要提醒下履癸。
履癸已经多日不上朝了,费昌几次想去宫中去见履癸,履癸都是避而不见或者履癸在瞿山没有回来。
这一日履癸终于上朝了,大殿内的气氛显得有点沉闷,如今的朝堂敢于说话的人真的不多了。
这时候,费昌走到大殿中央,对着履癸行礼:“大王,商国如今日益强盛,大败了豕韦之后,豕韦其实已经灭国。商国如此势力,大王不得不提防有当年后羿之乱!”
“费相!上次就是你替天乙那竖子求情,苦苦哀求让朕放了天乙。如今你有何颜面再说此事!”履癸看到费昌就火不打一处来。
“大王,此一时彼一时也!如今商国实力壮大,威胁到大夏江山,臣作为大夏之臣,岂能包庇私情!”费昌被履癸训斥,费昌面上虽然没有反应,但是心中已经寒心了。
“好!多少年来,朕知道费相一直和商国交好。如此说来!商国今日如此壮大,费相你就是罪魁祸首也不为过吧!”履癸找不到发泄之处,只好把怒气都发到费昌身上。
费昌一时哑口无言,朝堂上再无人说起此事。履癸自己也觉得自己理亏,感觉话说的有点重了,但履癸是不会和费昌道歉的。在一片沉闷的气氛中。履癸宣布散朝,大家沉默的散去了。
费昌回到府中越想越生气,最后竟然被气病了,从此一连几个月都没有上朝。
顾国。
顾国的国君委望是一个出奇狡猾的家伙。
这一天,委望知道商国出兵豕韦了,心底暗喜“让商国和豕韦打个两败俱伤,这样对顾国最有好处!”
隔了半个月之后,委望手中举着玉酒杯正在庭院中饮酒,心中莫名其妙的躁动,几杯酒下去,依旧感觉坐立不安。
“大王,豕韦被商国灭了,而商军几乎毫发无损的回到了商国。”一名车正兵跑来禀报。
“桄榔”,委望手中的玉酒杯直接摔在了地上。
“呀!”委望倒吸了一口凉气,颓然坐在了宝座上。
此刻的委望委顿在座位上,心中充满了绝望,昔日威风的方伯长此刻如此苍老,身形显得单薄,也没有了人前那充满亲和力的笑容,委望如今也是老头了,委望和孔宾一样属于极其聪明的人,但做事没有孔宾那样明目张胆,为人更加懂得隐忍。
委望之所以能够把一个小小的顾国发展为方伯长,就是因为委望是一个能够看清并接受现实的人。委望还是一个有魅力的人,委望能够读懂别人心思,是一个让人不讨厌的人,这样才能在西部那些虎豹一样的部落间周旋,成为西部的方伯长。
顾国其实才是真正的在北方,但委望很清楚绝对不能不能去标榜自己北方什么的,否则昆吾第一个就会想办法灭掉顾国。委望知道履癸如果能够出兵早就出兵了,如今商国的下一个目标就该是顾国了。
顾国的都城在一望无际的平原之上,葛国和温国的下场,顾国必须提前做好准备,必须抢占先机的时候,否则等到商国大军围住城池,一起就都晚了。
委望开始忙碌了起来。
商国。
天乙每日坐卧不安,莘公主都能感觉到天乙心中那种躁动不安,商国灭了豕韦之后,如今猛虎已经出山,再也没有回头的可能。
伊挚不是让白薇陪着读书,就是到宫内陪着公主煮汤谈论归藏的奥秘,根本不来找天乙讨论下一步的计划。
天乙最近几乎度日如年,实在沉不住气了,正好这天伊挚在陪伴公主,天乙走了进来。
“伊挚先生今日又给公主煮了固颜汤,夫人如今越发荣光焕发了,相比之下朕都快是一个老头了。”
“大王正值壮年,哪有半点老,伊挚先生的汤,大王也没少喝!”公主看到天乙进来说。
“但是朕也五十天命之年了,时不我待,伊挚先生,大商下一步如何打算?”
”大商一切大王胸中自有谋略!大王来尝尝伊挚新熬的汤味道如何,这个汤不仅美颜,而且能够延年益寿。“伊挚知道天乙的来意,不紧不慢的说。
“伊挚先生,你要急死朕吗?朕心中着急,喝再多的汤有什么用。真是问计于先生!”这里反正没有外人,天乙干脆直接挑明了。
“大王,仲虺将军正在集结兵马,预计十日之后大军可以出征!”
“哦,如此甚好,征伐何国?”
“顾国!”伊挚变得神色严峻起来。
“朕也是如此想法,豕韦已灭,昆吾内乱,大夏大旱,天子困于瞿山开挖河道。此时正是良机,北方的顾国正是心头之患!如果大商收服了顾国,大商的实力就可以和昆吾一决高下了,从此东方的强国就只剩下大商和昆吾了。”
“大王既然胸中大计已订,不如趁这几日闲暇,陪着公主喝喝挚的汤,恐怕十日之后,就没这机会了。”
天乙看到伊挚悠闲的样子,“先生说的是,朕有先生和众位卿相,还有何忧愁。”说着端起玉碗中的汤,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