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从来都没有真正的公平过,如果一定要找一个公平,那只能是弱肉强食,你可以不满,可以抱怨,甚至哭天抢地,但你永远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枪杆子里边出政权,仁义道德是吃饱肚子之后的事情,弱者永远也没有话语权。
白玉京从来都不希望自己变成一个冷酷无情之人,所以当看到王氏如此无助之时,心头的怒火便如被泼上了一桶汽油,熊熊火焰瞬间便冲到了头顶。
脸色铁青的进了院子,他却并没有急着发作,因为他还想看看赵振宇的反应。
赵振宇背朝着院门儿,所以并未看到白玉京和张红光,看到二人的只有王氏和那个哭的撕心裂肺的小女孩儿。
“放开老娘,男女授受不亲,你这不知廉耻的东西,赶紧松手!”和王氏争夺孩子的女人怒叱着赵振宇,她多不过三十来岁,一身的绫罗,和布衣木钗的王氏形成鲜明的对比,如果没猜错的话,白玉京觉得应该便是赵振宇嘴里那个王氏的长嫂。
她声音尖利,极具穿透力,配合张牙舞爪的样子,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一个词语泼妇。
赵振宇并不松手,拽着她的袖子用力撕扯。
一名穿灰色织锦长袍的男子大声吆喝着:“松开我老婆,别以为你是东厂的就为所欲为,给我上,打他这个不要脸的混账!”
此人叫嚷的虽凶,手臂也不停的挥动,脚下却没挪窝,倒是有几个青衣小帽的下人依着吩咐呐喊着冲了上去。
王氏仍旧哭骂个不停,女孩儿也在不停的挣扎,苍老的声音冷笑着发声:“赵百户,老夫再最后问你一句,真的还不收手么?”
“先松开孩子再说!”赵振宇怒吼道,同时冲后踢了一脚,恰好踹在冲上前的一名青衣下人小腹,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似的,那人吃痛,抱着肚子蹲在了地上。
被赵振宇的勇武吓住,另外几名青衣下人往上冲的势头顿止,摩拳擦掌,任凭灰衣男子叫嚷却不肯再上。
老者仿若未见,寒声说道:“先给老夫一个理由,你是有妇之夫,高王氏却是寒家的媳妇,你凭什么插手我们高家的家事?”
“没错儿,你算什么东西?就不怕悠悠众口么?”那和王氏撕扯女孩儿的泼妇冷笑着质问。
“说的对,东厂又如何?东厂也管不到我们家的私事!”灰衣男子趾高气昂,傲然附和。
“老爷问的是,赵振宇,你凭什么?”老妇人声音森严,不含任何感情。
先后四人,一人一句,说的都是一个意思,就算你是东厂的又如何?没名没分的,你凭什么管我们的家事?
就连白玉京都觉得有些棘手,要知道,这可不是后世。话再说回来,就真是后世,除了法理之外,这种事情也得受道德风俗制约。
除非你真的豁出去不要名声。
“宇哥,求求你别管我们了,放开手吧!”王氏忽然哭诉道,字字泣血,充满了求肯而又无奈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