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泰勒斯恼怒地尖叫,“让我们手下见真章,白魔鬼。”
阿诺德科铁钳一般的大手紧紧抓住了泰勒斯的胳膊。“卖弄嘴皮毫无疑义,白魔鬼。”他眯着眼睛说道,“我们拿你的尸体没用,所以你只需要主动战败,你和你的伙伴就能留一条小命。就是这样,你没得选择。”
“但是凡事总有例外嘛。”
“例外?为了不可能的事?我保证你们会受到礼遇。”
“囚车的礼遇?看来我没得选择了?”
“是的。”
“你这么想,先生?”李察脸上的嘲讽意味更浓了,他打量了一圈周围的士兵。“但是我觉得我还有选择。”
“的确,”阿诺德科挑衅地说,“你有选择。但随后就会发生杀戮。你想看到事情演变成那样吗?你想给自己的良心加上鲜血和死亡的重担吗?除非你的同伴们在此孤老,否则你选择的这条路,只能通向鲜血和死亡。何况,你杀不了我们。因为我想僧侣大人们是不想迎接亲王殿下怒火的,如果他们不希望这里成为废墟的话。”
“容我说一句,”红袍僧侣说,“阿诺德科先生,你用高尚的言辞试图唤起炼金术士的道德感尝试要求他不对一名试图攻击他的匪徒拔剑相向。当然,他很同情这个土匪,因为这个土匪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但是,你不觉得这样一来,你们全无荣耀可言吗?即使这位哈蒙代尔的泰勒斯赢了,他也不会得到一个好名声。你认为,人们的嘴巴只是用来吃饭的,人人都是哑巴吗?”
然而对方占据了主动,犹豫不决的沙漠武士是给了他最大的勇气。所以阿诺德科的脸上笑意盈盈,毫不避讳。“我可没要求白魔鬼,我只是让他做个选择。怎么选是他的事。”他冷笑着说,“但是我得建议:决斗吧,白魔鬼。这是最好的方式,又不是一决生死。只要一个被打趴下就停止。”
“哈?能活下去的决斗,真是前所未闻。”
“现在你知道了。”泰勒斯挥舞了两下长剑,恶狠狠地说,“我会划开你的肚子,割断你的肠子,再把它们塞进你的缝好。”
“真恶心。”李察嫌恶地撇着嘴,“你这个屠夫的私生子。竟然有人喜欢你身上的猪瘟。”
“停止你的嘲弄!”阿诺德科抽出了自己的长剑,猛然往下一挥,“做出选择吧,同意,或者……还是同意。”
“这笑话真好笑。”李察站了起来,最后道,“我们来试试吧。可惜了这艳阳高照的一天。”
“那么你是同意了。”阿诺德科抬起头,眼中精光闪烁,“你会与来自哈蒙代尔的高贵的泰勒斯爵士决斗?”
“是的。”
“很好。那么去准备吧。”
“我不会像你们一样,像蛀虫似的磨蹭。我已经准备好了。”李察的左手按上剑柄。“别浪费时间了,咱们速战速决吧。亚希伯恩僧侣,你们看着就行,跟你们没关系。我说得对吗?阿诺德科先生?”
“完全正确。”子爵看了一眼红袍僧侣,加重声音道,“这里仍是属于圣所的土地。不论发生什么,只与白魔鬼有关。”
马里奥僧侣的脸上忽然闪过一抹奇异的色彩。“那么就恳请你们别在圣所决斗,这里禁止打斗。请去外边吧,大殿的台阶下面,有一片足够坚固的沙地。那里正好适合你们。我会约束好我们的武士们。”
大殿外面烈阳高照,黄橙橙的沙子反射刺目阳光。李察眯着眼睛,以减小阳光的刺激,他发现泰勒斯的黄铜胸甲好似一个镜子,照得他睁不开眼。他避开视线,扫向四周。他看见马里奥僧侣的眼中有莫名的鼓舞神情。
“就在这里吧,别走太远。”红袍僧侣说。
两旁是隐藏在兜帽后沉默僧侣的注视,身后是握紧刀剑的沙漠武士。李察深吸了一口气,“让咱们赶快些吧。如果我的朋友瞧见我们在干些不合礼数的私下决斗,我们就麻烦了。”
泰勒斯爵士冷哼一声,“怕女人的懦夫。”
“你们的神使也是女人,”李察挑动眉毛,“你难道没给她趾吗?”
“白魔鬼,我发誓,我一定会打断你的腿,让你跪在我的面前,再往你的嘴巴里塞满狗屎。”
“发誓?向谁?”李察冷笑着看着他,“管好你的舌头,我觉得它更适合服侍女人。而且据我所知,既粗鲁又没素质的下等人不止是我,就连诸神也厌恶。”
“应该管好嘴巴的是你,白魔鬼。”阿诺德科子爵抖动嘴巴,眼里透着深刻的恨意。“如果不是要举行决斗,你已经被抓起来了。你个挖地洞的老鼠。你应该心怀感激,而不是用一颗蛇蝎心肠,还把落进臭水沟的嘴巴安在自己的脸上。”
“你们不允许我在决斗中还手,现在就连将死之人想说的话也不准许了吗?”炼金术士剁了剁脚下柔软的沙砾,用鞋底蹭了蹭沙面。“还是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正好说出了真相?现在想来,我挺有预言家的天赋,对吧?”
“别再卖弄你的口舌了。”阿诺德科高叫,“你个猴子。”
“我一定会割下你的脑袋,再塞进你的裤裆里舔你自己的!”泰勒斯越发暴躁。这样正好,李察眯着眼睛,轻蔑地想,最好再发怒一些,直到彻底失去理智。
“停止你们的相互谩骂。”红袍僧侣说,“你们是战士,请至少有点战士的尊严。”
“抱歉,我只是你们眼中的魔鬼。”李察冰冷的谢绝了红袍僧侣的好意。他朝他的对手走近,同时抽出了符文长剑。剑身闪闪发光,令人侧目。
“不,”阿诺德科也抽出长剑,“你不能用你那把巫术武器决斗。用我的剑。”
李察耸耸肩,拿过子爵的长剑,在空中挥舞了几下。“很重。”他冷冷地说,“我们最好都用铁揪或者矿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