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寒仅仅握住文欣的手:“我不怪你,是我太蠢,对人没有防备心里。那个车夫跟我说,现在刚入秋,不冷不热,是出游的好时机,我觉得他说的对,就想带你出去溜达溜达。那天晚上你说喜欢乡间的乡土气息,车夫就对我说他知道有一条小路,风光还挺美的,到县城的路还近,我就说就走那条路吧。若是我有一点防人之心,跟你说一声,可能就没有那天的事了。”文欣说:“不要妄自菲薄,别说你是在山村长大,就是我这在京城长大的,也没想到会有人这么处心积虑对付我啊。你为了救我命都不要了,我还怀疑你,真的很对不起你。”张寒突然笑了说:“我们在干什么?不是说蒋发财吗?怎么成了互相检讨了?”文欣也笑了,藏在心里这么久的道歉终于说出来了,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
文欣又跟张寒说让他留意给玫瑰找个可靠的人。张寒问:“那个是玫瑰。”文欣觉得奇怪:“你怎么能不知道玫瑰?”张寒也奇怪,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文欣说:”就是他们来的第一天给你送饭的。”张寒还是想不起来,文欣就说:“我本来有意撮合你俩,就让玫瑰去给你送饭,结果你一看是个美女,就吓得手都哆嗦了,脸也红了,说话也结巴了,还把玫瑰臊了个大红脸。回去我们就逼问她,她就说了你的囧样,还把我们乐够呛。”文欣提起这些,张寒才有印象,就问了一句:“后来她去哪了?我怎么没再见到她?”文欣挠挠后脑勺有些尴尬的说:“被你闹得她就说啥也不去给你送饭了,后来,后来不是我就想给自己留着了嘛,就让她离你远点了。”说完还不好意思的嘿嘿了两声。张寒笑着说:“嗯,其实我跟她还是蛮合适的。”文欣眼珠子一瞪:“你说什么?”张寒呵呵的笑:“从条件上看,谁都会觉得跟她都是我高攀了,更何况是你。但我很庆幸是我俩在一起了。你给了我全新的人生,我也会给你一辈子幸福的,相信我。”
转眼到了小年,以前文欣就在店铺住,也没有跟张寒成婚,也就没有送礼的事,现在宅子有了,也结婚了,礼尚往来就得有了。除了一些生意上的老客户,就是张寒的亲戚了,文欣让张寒拉个单子,关系远近,走得远近,说明一下。张寒对这些也不懂,山村没有这些说到,但怕文欣累到了,就写的很详细,让郑嫂帮着准备。
中午刚吃过午饭,张寒带几个人过来,一个女孩飞奔过来,文欣一看竟然是栀子,文欣拖着大肚子走过去,吓得小花赶紧一手拉着她的胳膊,一手扶着她的腰,另两个小丫头也赶紧前扑后拥的扶着文欣。栀子跑到文欣跟前又哭又笑的:“小姐,终于又见到你了。”文欣眼泪也刷刷的流,这时芍药也走过来,接替小丫头把文欣扶到椅子上坐下,栀子哭的稀里哗啦,文欣也很激动,芍药也流着泪还不断的劝文欣不要哭了,该高兴才是。小花也赶紧问芍药,怎么从京城回来了?芍药急忙说着他们的京城之旅,文欣和栀子才止住哭泣。
这时奶妈把芍药的孩子抱来,芍药看到孩子刚收住的眼泪又流下来。因为孩子太小还不满周岁,文欣月份也大了,不能照顾孩子,张寒就买来一个奶妈,还以为孩子能闹几天,没想到这孩子居然是一个有奶就是娘的主,吃饱了睡,睡醒了玩,人越多越兴奋。文欣每天看着孩子就觉得是一种享受,牡丹也极喜欢孩子,有空就抱着孩子在文欣眼前逗孩子玩。芍药抱一会孩子就把孩子递给游子明,游子明也有些激动,紧紧的抱着孩子,孩子不舒服张开小嘴就哭,游子明就把孩子举过头,再扭两下,孩子果然不哭了,游子明又把孩子抛上空中再接住,孩子马上笑得呵呵的。把奶娘吓得直伸手要接,把周围的人逗得哈哈笑,气氛也由伤感转为欢心。
芍药和游子明虽然是作为诱拐皇子的逃犯被带入京城,可常公公也知道,人家也是保护大皇子的功臣,就嘱咐看守不可薄待了他们,就先行追着郑凯回京城。押解犯人的队伍到了崇州,又把栀子和苗立新带上,迟了常公公半个月才到京城。皇上对这四个人是又气又爱,可为了让大皇子高兴,皇上就先申饬了几句,又表彰了他们对大皇子的衷心。然后皇上眼珠转转就有了主意,说:“不管怎么说,大皇子才十岁,你们诱拐大皇子出走,就是死罪。看在大皇子平安回来的份上,就判你们入狱三年。”大皇子一听就急了,皇上不紧不慢的说:“不处罚他们也行,大皇子必须在宫中好好孝顺皇祖母,待皇祖母老了以后,如果仍然愿意放弃皇子身份,他就会成全。”大皇子明知道是父皇故意挖坑,可他也得往下跳,只是提出他永远不能成为太子人选,皇上痛快的答应了,并承诺过完年就立太子,大皇子松了一口气。
大皇子跟芍药游子明朝夕相处了三年多,感情自不必说,就是栀子大皇子也很舍不得,就想让他们留在京城过完年再走,可他们不想给大皇子添麻烦,也甚是想念文欣,尤其芍药和游子明,还有儿子惦记,就决意要回凉山文欣那,大皇子也理解,给他们带了好多东西,还有给文欣带的年货,一行人马不停蹄的赶回来凉山县。苗立新这几年跟栀子在一起生活,也真有了祖孙情,让他漂泊一生的心有了归处,栀子要投奔文欣,他也就跟来了。
一群人欢欢喜喜的过个小年。
文欣觉得她现在就是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跟芍药栀子没有什么区别,就不让她们再叫她小姐,在一起十多年就是姊妹情,就说要跟芍药和栀子结拜为姐妹。栀子一听开心的了不得,说她总算有亲人了,芍药就有点觉得不妥,哪有主子跟下人结拜的。文欣问她:“你还是我的下人吗?是不是有自己的亲姊妹不想要我俩啊。”芍药脸一下就胀红了说:“我不是那个意思。”看栀子失望的眼神,芍药也不知道怎么说她是觉得不配跟小姐结拜,不是不愿意,就干脆点头同意,什么也不说了。芍药是大姐,文欣老二,栀子老小。三姊妹以后又分开了,各自走了不同的路,文欣虽然无奈,却无悔,兜兜转转各自有各自的人生境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