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筠铮,我要杀了你!”
“靳筠铮!你给我等着!”
深夜,春凤楼传来这两道歇斯底里的嘶吼声后,就变得彻底安静了。
所有来参加聚会的人无不快步离开,生怕哪个枪走火了,子弹会蹦到自己的脑袋上。
娄盈盈和那守卫兵都被拖了下去。
左秀掏出枪,对着上空开了几枪。
子弹打在了几盏照明灯上,水晶吊灯纷纷摔落在地面碎成了渣儿。
即便如此,还是灭不了左秀满腔的怒火。
她冲着身后的人叫道:“带上两队人马,现在就去把靳筠铮的家给我包了!”
这声落下,当即就有人应了声。
可不等他们整理好行装离开春凤楼,外头又跑进来一个守卫兵。
这是负责左秀办公地点安全的守卫兵。
他见到左秀,着急地汇报:“左上校,上头来电,让您现在就回去回话!”
“督军来的?”
“是顾少将。”
左秀拧了拧眉,当即加快速度朝外走去。
身后的一帮人互相看了几眼,然后有人追上去问:“上校,还要去包靳筠铮的家吗?”
左秀瞪向他,“先把人都召齐了,待会儿等我消息。”
“是!”
……
洛云荞在靳宅一待就是三日。
这几日她哪儿都没有去,一直都跟在靳平安的身后晃悠。
可能是因为心虚,这几日靳平安让她做什么,她都会做什么。哄得那小子整天乐乐呵呵的,真当自己成了她的老大。
这不,洛云荞才想偷会儿懒往地上躺,靳平安那臭小子就砸了个苹果过来。
“洛桥,你躺什么呢,快点来教我变这个戏法!”
“好。”洛云荞微笑着应了声,然后捡起那只红苹果狠狠地咬了一大口。
被靳平安这小子折腾,就甭想能快活。
眼见着天就要黑了,洛云荞暗暗舒了口气,想到待会儿要吃晚饭了,能摆脱这小子了,她就开心。
“洛桥,你想什么呢这么开心?”靳平安笑眯眯地问。
“我不是一直都很开心吗?”洛云荞皮笑肉不笑。
靳平安的包子脸凑近了她的脸,压低了声音,笑嘻嘻地说道:“晚上我还想学变戏法。”
洛云荞眸色一沉,咬牙回道:“好。”
……
这天上午,靳筠铮要例行去外头巡查。
洛云荞自然不能远离他的视线,于是他便把洛云荞和靳平安一块带上了,权当带他们出去透透气。
靳平安人小鬼大,喜欢新鲜玩意,还得使唤洛云荞给他弄这弄那的。
到了一处茶馆,靳筠铮和几个人在里面谈话,洛云荞就在外头的热闹街道上,陪着靳筠铮这死小子玩。
“洛桥,你快看!”
洛云荞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瞧见的是一个穿着青色大衣围着灰色卫衣,头戴毡帽的年轻男子正在一个商铺买东西的场景。
他买的是喝茶用的一套茶壶。
店里的伙计要两块大洋外加点零头,除此之外还苦着脸说了很多这已经是最低价,赔本售出的话。
这卖东西惯用的套路洛云荞听得耳朵都长茧子了,可那五官俊朗皮肤白皙的年轻男子却听得甚为感慨,直接从兜里掏出了三块大洋递给那伙计。
“洛桥,这人该不会是个傻蛋吧?”靳平安嗤笑着碎了声。
他嗓门不大,可却十分地清脆,洛云荞来不及阻止,那年轻男人就转过头看了过来。
他手里正拎着那伙计给他包装好的一套茶壶。
洛云荞只得赔笑,“哈哈,先生别误会,他说的不是你。”
“小爷说的就是他!”靳平安向来敢作敢当,横了洛云荞一眼,就扬起脸看向那年轻男人,“你这个蠢蛋,寻常人买东西都要砍上几分价钱,你这茶壶本就不值几个钱,小爷撑死就给一块大洋,可你倒好,非但不砍价,还给人凑了三块大洋,莫不是钱多了把脑子也撑蠢了!”
别看这小子年纪小,说起话来的强横气势连洛云荞都有些甘拜下风。
而他这番话说完,那拎着茶壶的年轻男人懵了,周围也围来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很快那铺子里的伙计也出来了,指着洛云荞和靳平安就骂:“哪里来的野孩子,胡扯些什么东西!这茶壶可是上好的陶瓷!原价可是十块大洋呢!赶紧滚蛋,别在这胡说八道!”
洛云荞到嘴的想要赔礼的话顿时咽了回去。
靳平安反应最快,手指着那伙计就骂:“你个黑心的玩意,说谁是野孩子呢!你才是野孩子!你爹你娘你全家都是野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