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肯定是不能就这么算了的。
但是,和南景失去联系,他根本连接下来该怎么办都不知道。
若是按兵不动,对不起薛洪对他的栽培,而且等南景知道之后,难免会怪罪他渎职。
可要是想为薛洪报仇,他又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可能连陆荆都没见到就被席临给拿下了。
要是能有个上级作为主心骨出谋划策还好说,但现在剩下的人中,就钱滔官职最大,他做的任何一个决定就有可能决定南景这些人的生死,他又怎么敢随心所欲?
一筹莫展,钱滔也只能暂时放任,一切需得等他想到对策再说。
钱滔消停下来,倒是让席临松了口气,只是没省心几天,那人却如同突然开窍了一般,不动声色的搞出了一件真正的大事。
“皇上,从早朝开始,钱滔就跪在了宫门口处,手捧血书,闹着非要您给他一个交代。”许黔一边战战兢兢的回禀,一边观察席临的脸色。
席临却是给气笑了,“竟连血书都用上了?”
“是。”许黔道,“而且据前来传信的人说,那血书还是弄在羊皮纸上的,足足一大页,就连围观的百姓都为此议论纷纷。”
“让百姓议论,不正是钱滔的打算么?”席临笑了笑,“如果朕没猜错,睢安城的百姓怕是已经知道了陆将军行刺使臣图谋不轨,恶意挑起战争的事了吧?”
不敢和他硬碰硬,干脆另辟蹊径利用流言达到目的,这个钱滔,似乎也没那么蠢。
也未必,他已经完全相信了薛洪的死和陆荆相关,想必已经完全信任了白衣人,如此一来,此计是白衣人所出的可能性更大。
许黔看着席临脸上不明意味的表情,只得硬着头皮小声回道,“皇上猜测的不错,现在的市井流言几乎都开始与陆将军有关,甚至已经开始有人猜测皇上会如何惩罚陆将军了。”
席临微垂下眸子,叹道,“好一个白衣人,还真是丝毫喘息的余地都不肯给。”
许黔懵,“白衣人?难道……”
席临挑眉,“十有八九。以钱滔的眼界,应当想不到利用言论的法子,而且引导和控制百姓的思路走向不是一件容易事,但凭钱滔可能还没法办到。”
许黔点点头,又问,“那……接下来该怎么做?”
席临笑了笑,“等。”
许黔继续不解,“嗯?”
“不错。”席临道,“他不是想利用言论向朕施压么?那朕倒要看看,朕的子民是不是真的会为了别国的属臣伸张正义。”
这意思,是要放任自流了?
许黔有些担心,顿了顿还是试探着问道,“不用派人稍微控制一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