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矜是何其聪明的人,看到蒋瀚那不寻常的目光,瞬间便猜到了七七八八。
只是,她虽看得明白,却从来最是不喜牵扯进这麻烦事儿,尤其看到蒋瀚那势在必得的作态,就更是心烦了。
都怪席临那个乌鸦嘴,随随便便胡言乱语,现在好了,一语成谶!
“蒋公子,”慕容矜低了低眸,装作一无所知的模样道,“我有我的规矩,诊金我既已收过,便不会再收,这些玉器,公子还是拿回去罢。”
“可是……”
“蒋公子,此事不必再提。”慕容矜打断他,语气疏离,“被我医治过的病人都知道,我治病从来都是诊金付清便再不相欠,断没有私相授受的道理。”
“既如此……”蒋瀚琢磨了片刻,只能让人收了玉器,“那便按姑娘的规矩办吧,我收回就是了。”
慕容矜点点头,又问,“公子今日前来,还有其他事吗?”
蒋瀚:“……今日上门拜访,主要是为了答谢姑娘。”
慕容矜:“公子的心意,我已然明了……不过,我今日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恐无法与公子长叙,若公子没旁的事,小女子便不多留了。”
“我……”蒋瀚瞬间被这逐客令噎得说不出话,好半天只能顺着慕容矜的话道,“既然姑娘有事,那我便先告辞了,改日再来叨扰。”
听到后一句,慕容矜只觉得心下无奈,却也不好表现出来,只略略说了几句便借口有事站起身来。
蒋瀚见状也不好再待,又说了些感谢的话,而后便带着人离开。
见他身影消失在视线当中,慕容矜终于松了口气,转身刚走了几步,却看见不知何时过来的席临正倚在角落的柱子后,嘴角带笑的看着她。
许是方才蒋瀚的神情太过让她不适,如今看到席临这般,怎么都觉得那笑中带着揶揄,没来由的沉了语气,“云公子这热闹看的,还真是惬意啊。”
“……慕容姑娘怎可如此说,”席临走上前,满是无辜,“我可没有在看热闹,只是方才那种情形,我并不适合出现,因而才特意避了一避。”
“是吗?”慕容矜眯眼看他,“前几日云公子不是还讽笑我来着,如今预言落实,你难道不该高兴?”
席临愣了许久,这才反应过来慕容矜说的是那日从蒋家回来他所试探的那几句话,只是,她好像完全曲解了自己的意思。
若说对蒋瀚的不喜,他可半点不输给慕容矜!
那小子的风评他可比谁都清楚,又怎么能放任蒋瀚来接近她?
再怎么说,慕容矜在他心里已经是极好的朋友,先前又对他有相救之恩,他怎么可能会让那样一个花花公子有机可乘!
不错!就是这样!
席临在心中为自己找好了最为合理的理由,这些日子的不解与困惑,以及心底那些奇怪的感觉,似乎也有了一个合乎情理的出口,所以,对于此事他现在可是十足的理直气壮,半点心虚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