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九点半,魏东延开车把靳起和沈呈呈接走了。
目送人离开,姚小幺跟在楚桀身后打着哈气转身回了东跨院。
进了客厅,刚还在看电影的人不见了,她咦了一声。
蹭着拖鞋进了厨房,“蕾蕾?”
厨房空无一人。
靠!
这丫竟然逃之夭夭!
她走了,厨房的烂摊子谁收拾?楚桀嘛?开玩笑……
她快步折回客厅,拿过茶几上自己的手机给甘蕾蕾拨了过去,愣是响到底没人接。
姚小幺忍着想摔了手机的冲动,转身往外走,就是揪也得把人给揪来!
“干嘛去?”楚桀清冷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
那语气,那眼神,特别耐人寻味。
姚小幺指了指门,“我,我看看门关好了没!”
楚桀没说话,转身上了楼。
姚小幺哪儿还敢出去抓人?
餐桌上倒整洁,除了大大小小数十个餐盘有待清洗,厨房里可就惨了,她看着就不知道从何处下手。
瞪着这一室的狼藉,她默默诅咒甘蕾蕾。
等她收拾了残局,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了。
不过,这效果,只能说干净了些,厨房依旧是有些凌乱,橱柜上满满当当的摆着餐具。
地,简单擦了擦。
再多的,她实在干不下去了。
拖着疲倦的身子上了楼,脑子里已经想到了楚先生此刻正软榻高卧,她呢,还要伺候人茶水,给人洗衣。
叹息了一声命苦,她伸手推门。
门,依旧纹丝不动。
她微楞。
指纹输入依旧错误。
这嘛意思?
“楚桀?”姚小幺轻敲了下门板,没人回应。
“老公?”姚小幺换了个语气。
里面依旧没有回应。
“老……”话没说完,手机叮响了一声,是信息,只甩了两个字,客房!
客房?
姚小幺赶忙回信息,没有老公的味道人家睡不着顺带发了一排小委屈的表情。
等了好久也没有信息回复。
她连连发了好几条类似的撒娇短息,依旧石沉大海。
这丫……
她就不信人睡了,拍着门各种祈求,她脸皮多厚,什么想念你的味道,想念你的呼吸,就连想念丑丑这样的话都能说得出。
愣是想念了半小时里面的人也没有任何活着的迹象。
姚小幺头疼啊!
这人狠起来真狠!
想想那时候她病着,他什么态度?他抱着自己又是宝贝又是亲亲的,是一个人吗?这病一好……
病!
姚小幺眼珠子一亮。
对啊!
病啊!多好一主意啊!
她嘴都咧到了耳朵根儿。
装病不行!
楚桀多精明一人,她有多久没生病了?是不是也该病一场了?
她觉得可以。
只是,得怎么病呢?
她抱着手机在网上各种搜罗,主意真不少,实操性最多,见效最快的就是冲冷水澡感冒发烧。
她觉得这个比那些些断胳膊断腿的好。
冲冷水澡应该比不上泡冷水澡吧?
怕强度不大,她还特意打开了冷风吹着,约莫半小时的光景,她哆哆嗦嗦的上了楼,寒战一个接一个的。
应该能得病了!
主卧的门依旧关着,姚小幺寻了个合适的位置躺了下去,时不时的,她摸摸额头,一而再再而三的怀疑这个办法的效果。
楚桀原本听着她在卧室门口絮絮叨叨的声音看书,结果就抱着书靠着床睡了过去,忽然惊醒时,门口已经没了声音,他皱眉,借着昏黄的壁灯眯着眼睛看了时间,凌晨三点二十。
略微清醒了一会儿,他掀开薄被起身,伸手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拿了里面昨晚陈仓给的药膏,想着她支着两只手跟自己撒娇的样子,他忍不住勾了唇,怎么能不心疼?
当时他真想狠狠把人揉进身体里,你说她怎么就这么不省心呢?
叹了口气,他蹭着拖鞋朝卧室外走,拉开门的瞬间,他一脸柔情瞬间冰冻。
她,她就睡这里?
盯着地上的人,他怒火丛生,怕再多看一眼他能把人给扔到院子里去,他竭力控制着胸口的怒气,佯装平静地关上了门,折身走到了床前坐下。
睡觉?
他还能睡得着?
姚小幺气他的本事绝没有人能超越。
他听厉稷丞说过苏殁气人的功夫,可跟姚小幺比,楚桀冷笑,有可比性吗?
越想越气,越气越想,楚桀难得发了脾气,狠狠扔了手里的药膏。
她乐意睡地上是吧!
好,睡啊!
楚桀冷笑,啪的关掉了床头的壁灯,房间里一片漆黑,唯有门缝里透着室外的灯光。
今天是他让辛秘书冻结了姚小幺手里的银行卡,只留了一张她的工资卡,今天到楼下巡视时,他偶然听到几个女人叽叽咋咋的说些生活琐事,说自己的工资怎么个开销,除了投资自己外,柴米油盐,家庭生活开支也都由她负责,老公的钱一部分还房贷,车贷,一部分花在儿子的教育上,一部分理财,一部分定存,说的井井有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