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半小时的行程,姚小幺一直没醒,先是冷接着是热,热的她各种抓挠,嘴里还喊着火。
楚桀估计这是又做梦了,他只能一遍遍的用温水给她擦身上,喂水,这时候如果脱水就完蛋了。
伤口又出血了,她这么个折腾法不出血才怪,楚桀双手把她固定在怀里,她热的疯狂的抓挠,腿各种蹬,要不是她一下顶在他最脆弱的位置上,他怎么会松手?
松了手她就各种折腾,动胳膊动腿,什么样的伤口也经不起她这般拉扯啊!
京都的八月依旧很热,一下飞热浪扑面而来,楚桀抱着姚小幺,医院的车子已经等候许久。
“哥,你,没事儿吧?”约莫二十五六岁的男人快步走到楚桀面前,三个多小时前他接到楚桀的电话,简单说了姚小幺的情况,只让他带人上机场,晚一分钟,他就拧了他的头喂狗。
枪伤。
楚桀说是枪伤。
你说他说枪伤,他能不多想吗?女人都受伤了,他不得更重?
可男人打量了一圈,除了此刻楚桀的衣服凌乱了些,看不出哪儿受伤的样子。
他哥果然惜命。
曾经,三哥说过,楚桀最惜命,能活着,绝不会放弃,哪怕是踩着哥们儿的尸体。
命,这种东西,只有一个!
楚桀冷眸森森,“陈仓!”
陈仓打了个寒颤,小眼神委屈极了,“我不是担心你吗?”
话是这么说,他没敢怠慢,示意楚桀把人放到移动病床上,而后一行人上了救护车。
陈仓的目光下意识的落在了跟在后面上车的阿庸伯身上几秒,转而拉上帘子检查姚小幺的伤口。
“感染了!”陈仓蹙眉道,“具体的得回去检……”
查字没出口,楚桀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这就是你学的医,离了那破机器你还会什么?”
陈仓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终究没敢说,缓缓垂下了眸子。
车里忽然很安静。
跟来的护士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楚桀身上,莫名的却打了个寒颤。
陈仓是出了名的天才医生,硕博连读,成绩斐然优秀者还需个五年,资质略差些七年八年也不奇怪,前些年,有个四年读完的,当时就已经引得京都医学界哗然一片。
可陈仓却只用了三年不到的时间,这件事儿她也只是听护士长说过一嘴。
当时,她只是咋舌,不以为是真的,后来医学界泰斗陆黎陆老还专门找他谈过话,意思很简单,他希望陈仓能做研究,她当时给送水听到的。
陈仓却不然,说只想做个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