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云沐阳的暴怒态度吓了一跳的陈靖远,一脸的不可置信地盯着他,眼中的疑问更是不会少了去。
片刻之后,陈靖远像是豁出去了一般,先是吞咽了一下口水,才壮着胆子试探性地问到,“润之,你不会是和柳妙城之间有”话都还没说完,陈靖远就接收到了云沐阳的一记眼刀,星目中透露出的狠绝愣是逼得陈靖远把没说完的话直接咽回了肚子。
“好了,这事儿”就在陈靖远以为突然站起身来的云沐阳是想应下自己请求的时候,云沐阳的话却略顿了顿,并没有要直接说出来的意思。
可怜的陈靖远此时哪还有什么军中小将的风范,一双眼睛就这么可怜巴巴地望向云沐阳,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苦楚,给自己一个“重生”的机会。
不过,老天爷似乎是想和陈靖远开一个玩笑,让他体味一番从仙境到地狱的过程。
沉吟不语的云沐阳先是瞥了一眼向自己扮可怜的陈靖远,心中暗暗骂了一句“没出息”,而后才将之后的话语尽数吐出。但是,答案却是陈靖远绝对不想听到的内容,也是让他彻底绝望的内容。
“靖远,不是做兄弟的不帮你,你这不清不楚地就想让我替你求个迎亲使的位置回来。到时候,若是那位柳家小姐闹起来,我这婚事还成不成了?”显然,云沐阳这番话语有些多重地考虑,却也是带了些玩味在其中。毕竟,已经被判了“极刑”的陈靖远早就楞在了当场,根本没去注意到云沐阳眼角露出的玩笑意味。可说这话的云沐阳也忘了一点,如今这婚事中的新嫁娘他都还未劝回,这婚事能否进行下去,也不是他一个人就能够决定的。
那么,云沐阳又有何把握,能够确定柳妙城一定不会做出什么幺蛾子呢?退一万步而言,柳家大小姐柳妙城即使真的在看到陈靖远迎亲之后误会了什么,做出了何等出格儿的事情。可到底是在京都之中,又不是她家北方六省绿林盟的地盘,哪里就好做出什么太过放肆的举动?北方六省绿林盟说得好听点呢,是江湖上一些豪侠壮士建立起的江湖组织若是照实了说的话,只会被朝廷定义为一群江湖悍匪。
更何况由于是云氏皇族大婚,从昨日开始京都的戒备已经加强了许多,就是怕会有歹人借着这么个大好日子,做出什么让人生厌之事。
别说是北方六省绿林盟不敢在这个时候于京都闹事,就是海外他国,也不敢这个时候做出什么让人生疑的举动。要知道,若是这个时候被云氏皇族侦知这些事情,给安上个藐视皇族的罪名还算是轻的要是因此而让朝廷将其认定为谋反谋叛的存在,那可真的这辈子都说不清道不明了!
云沐阳相信,纵然柳青河平日里会惯着自己这个宝贝女儿,也不会允许她在这种时候做出如此惹人非议的行为!此事可大可可轻可重,相信柳青河也绝不是那种为了宠惯子嗣,而置北方六省绿林盟于不顾的人物!
听完云沐阳的话,陈靖远的脸色直接变得十分难看,一张脸已经完全垮了下来,整个人都显得无精打采的。
“润之,你这是见色忘义,你懂吗?”许久之后,陈靖远才从那等失魂的状态下找回自己原本的声音,之后就甚是无奈地“控诉”着云沐阳。当然,他也只能限于“控诉”,其他的行为也无甚作用。
“色?别说的好像我和柳家大小姐有什么关系似的!”瞥了一眼陈靖远,云沐阳赶紧出声纠正着他的言辞错误,脸色却比之方才要正经上几分。虽然是在自己府上,可若真的被什么嘴碎之人听了一耳朵去,他可不想好好的婚事被人诟病。
“怎么就是指柳妙城那个疯子了?我说的是”才刚想解释些什么,陈靖远却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赶紧就闭上了嘴巴,不再多说一句话。
他这种十分反常的举动反而更引起了云沐阳的心思,他慢慢踱步到陈靖远身边,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眸光之中闪动着探究,哑着嗓音开口道:“是?是什么?靖远,你想说的人是谁?”
“没没没!润之,你过几日就要大婚了,其他的人就别再想了!”一边说着,陈靖远还伸出手来甚是悲情地拍了拍云沐阳的肩膀,脸上的神色倒是没什么变化。只是,云沐阳看着他一脸惋惜的模样,这算是怎么回事?这小子不会心里憋着什么秘密,没让自己知晓吧?
因为想到了这种可能性,云沐阳直接反手就抓住了陈靖远那只落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一个巧劲儿反转,就扣住了陈靖远的经脉与手中虎口。
“哎哎哎,润之你这是做什么?”因为被突然扭住了手,陈靖远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就开始感觉到掌心处已经出现了麻痹的感觉。他连忙出声询问着云沐阳,想要借此让其松开制住自己的动作,却在下一刻看到了云沐阳极为严肃的眸子盯着自己。
“做什么?说!你小子是不是瞒了我什么事?”并没有去理会陈靖远的鬼哭狼嚎,他仍旧暗暗施力,想要从陈靖远口中得知被隐瞒的信息。毕竟,云沐阳心里还是有些分寸的。他可不相信陈家少将军会连这么丁点儿的疼痛都无法忍受。
“哪儿就瞒着你了?我跟柳妙城的事儿,一句两句说不清楚的,你你先松手!”根本没有弄清楚云沐阳询问重点的陈靖远,自始至终都以为这人是在因为方才误会了的那句“见色忘义”而恼火,却从未想过有什么其他的缘由。
以为陈靖远是在顾左右而言他,云沐阳再次出声提醒道:“我可没问柳妙城,方才你说的见色忘义,到底是在说谁?”
没有料到云沐阳突然对自己这样是因为这句话的缘故,陈靖远心中哀叹一声之后,才甚是无语地瞥了云沐阳一眼,直接就挣脱来了云沐阳本就没用全力的桎梏。而后,他便将手甩动了几下,想让酥麻的感觉尽快消散。
“我还以为是什么呢?你就问这个?”漫不经心地说出这句话之后,陈靖远一屁股就坐回了座位上,本想拿起茶杯灌下一口茶水,却发现茶杯早就空空如也了。无法,他只能讪讪将茶杯放回桌上,这才将自己的意思交代了个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