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哥,靖远也是玩笑话,刚刚不也是被咱俩表现的态度气得不轻嘛!”贺兰州瞧着陈渊站起来的动作,赶紧就上前拉住他的胳膊。“靖远这孩子有情有义,你说你有啥不知足的!来来来,赶紧坐下!靖远啊,你也快跟我们说说是咋想的啊?”
贺兰州故意在人名称呼上做了个停顿,没有具体说出姓甚名谁。这不光是怕隔墙有耳被人探听了去,更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就随口说出来了,成了习惯改不过来。
“润之说,想请爹和贺叔尽快返回西北军中,至于先前的旨意,朝廷自然会给出一个合理的说法解释!他也托爹向西北军的数十万将士表示皇室的态度,朝廷不会寒了将士们的心,也不会凉了他们的血!”确定贺兰州已经拉住了人,陈靖远才从方才躲闪“暗算”的兰花架后走出来,用着十分正经的声音传达着云沐阳先前交代给他的话语。
陈渊听后,心想,这五殿下倒是个知晓其中关窍的!若是真的因着此事让西北数十万大军寒了心,那朝廷对于西北边陲地区的统治也算是到了头儿了!历来手握重兵把守边关的兵士都有着自己说不出的疾苦,旁人看到的都是手握兵权、高高在上的享受他人巴结的时候可有谁真的去关心过他们浴血拼杀、誓死保卫疆土的艰苦斗争?看来自己的儿子的确没有看错人,这个五殿下也许真的会走到顶点的那个位置!
陈贺二人听过陈靖远的几句话,点点头表示着同意与答允,便抬着头看着立在房门不远处的陈靖远,等着他接着往下说。可他们等了许久,等来的却是陈靖远大眼瞪小眼得盯着他俩的模样。
“看什么看,臭小子还不赶紧说!”陈渊眼看着等了些时候,自家的这个小子一句话都没说出来,还双眼呆愣楞地看向他与贺兰州。这模样他哪能忍得住火气?直接就以手扣了几声桌面,示意着陈靖远接着往下说。
“说?说啥?没了呀!”一脸茫然的陈靖远哪里想到,自己就这么不说话装哑巴,都能让陈渊给骂上两句。不过他也习惯了,老爹常年都在军中,哪能处处繁文缛节的计较,西北军中事务倒还真的是快人快语,不见丝毫的拖泥带水才是军人作风。
“没了?”贺兰州此时坐不住了,脸上露出一丝疑惑,“那我和你爹的任务呢?刚刚好像没听你说起吧?”贺兰州细细想了一遍之前的对话,确认并没有什么遗漏的信息!这才将自己的疑惑以十分笃定的语气说出口来。
陈靖远自从进了这屋子就没坐下来,又是被贺兰州劝说,又是被老爹吓唬,这时候早就口干舌燥的想要喝杯茶水润润喉咙了。所以表现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向桌前坐着的两人卖着可怜。“贺叔,爹,我都进来这么久了,说得嘴都干了,能不能让我坐下来先喝口水啊?”
“喝喝喝,喝完了赶紧说!”陈渊这时候心里焦急,哪成想自己的儿子倒还卖起了关子,不仅没直接告诉他们想知道的答案,反而还向他们讨起水来。他挥了挥手示意其坐下,不耐烦地打发着陈靖远赶紧喝水,眼睛还不住地与贺兰州的眸光交汇重叠。
陈靖远得了恩典,直接就蹿到了桌前,一屁股坐在了榆木凳上,就直接伸手去拿放在桌上的茶壶。心说,急匆匆跑来这家小客栈,等了这么久,可算是让我喝上口水,缓了口气!
他正想去倒第二杯茶,就听到桌面上传来陈渊用力扣响桌子的声音,这大抵是在提醒自己,别失了分寸,耗尽了他的耐心。
如此,陈靖远只能讪讪地放下了一直抓在手里的茶壶,另一只手将茶杯放到了桌上。这才正了正衣襟,清了清喉咙,用着十分正经的声音开始一字一句地回答起陈贺二人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