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的时候,他也后悔了很久,也想过如果没有那些,会不会有不同的结果?那个时候他也知道,如果只需要勇敢一点点,她就一定会为自己留下。
其实他也总是在说,如果你早来一点就好了,他们都知道没有如果。
他还是要离开。
于是,离他在路过一处山脚的时候,终于遇上了打劫的。
就像是刚开始那些一样,速度在不断的重复倒带,他突然一瞬间不知道自己所做的还是不是一开始的事情了。
他看着那个熟悉的姑娘,依旧是那个带着一大堆糙汉打劫的姑娘有一双红色的眼,像染了血一样。
她果然还是这个样子啊。
紧接着一定又是那几句话吧。
“喂!我们打劫呢!你发什么呆!”
好像这些事情根本就不受控制,好像这样的事情总在上演,好像曾经也是这样的。
他突然就笑了,像是十年不开花的桂花树,突然开出了满树的花,果然还是那个小家伙啊。
“接下来你是不是想说,这位公子,可否能做本姑娘的压寨夫君?”
他挑挑眉毛,学着画本上看来的样子对着她施了一礼。
这一次,就换成了她看他的头顶,他的乌长发极认真地梳过,倒不是像它那样因为过于认真而梳得乱七八糟,而是整整齐齐的,就像是他的人生。
“诶?你怎么知道?”
她一脸警惕的向后退,好像已经忘记了自己才是突然出现打劫的。
他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光滑的触感让他眯起了眼睛,该怎么向她说呢?他也想了很多次。
直接告诉她,她们的故事又害怕他会受到惊吓,就这样一次次的重复着,他又觉得很可惜,原本他们之间已经该有一个结果了
可是
偏偏岁月总是会给人开玩笑,每一个即将要可能的时候,迅速来一个急刹车,每一次都让人惊慌失措。
这些年里,他去过很多地方,经历了很多故事,见了很多人,每一个人都会告诉他一些新的想法,新的事情,他对这个世界有了新的认识,这倒是逐渐认识到自己的渺小,开始逐渐怀疑自己
可是每一次兜兜转转的,他还会回到原点,总觉得只有在这个地方才是他的根,总觉得只有在这里才会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
有些时候,他也常常会迷茫,就像是一个初次尝试爱情的毛头小孩,明明他已经经历了百年的历程,明明他已经拥有了一个很长的经历,明明他已经可以自己选择,可是
偏偏要面对的是她,于是一切又好像不可以了。
他记得自己好像曾经让她等过自己,出去的时候把它当成一种约定,到了现在越发的痛恨当时的自己。
明明
这个很难完成的约定啊。
明明
很难再有后续的机会啊。
明明
他从来最不想伤害的就是她啊。
可是偏偏的,时间最喜欢开玩笑了。
他还记得,离别的时候,窝在他怀里的异兽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白色的尾巴摇啊摇,像极了某种宠物。
们那时候,他是颇为安心的走了,直到后来有人告诉他,他走了之后,那只异兽开始还等着他回去
那个时候他才真正意识到了什么,原来人真的不能轻易许诺,原来一句话真的能成为一个负担。
于是,后来时间长了她就以为是他不要她了,伤伤心心地哭了一场,不知道往哪跑了,再也没有回去过。
他未尝不是没有想过去寻找,可是茫茫人海,那么渺小的一个她,一旦离开,就真的再也遇不到了。
直到现在
这个简直让他语无伦次的惊喜
还是他的小家伙啊
还好,还不算太晚
他哭笑不得,过去逗小家伙他常说各种话太调戏她,但可也从没付出实践过,而这一次他这小宠物,不仅学了个十成十,还发扬光大了。
他突然不知道是该要想笑还是想哭了。
他抱着小家伙,抬头就可以看见雪花簌簌飘落,淹没了他们的双膝。刺骨的寒风仿佛千万把钢刀刺入肉体,阴冷的雾气挡住了视野。
深冬的神山镀上了一层灰蒙,暮霭之时从山下望去,只能看到那星点的火苗和那一簇鲜红。
山上,她即立于中央,仰首看着望不到的天空,像是看不到四周围着手持箭羽的士兵。
他也忘不了那一日,那终归是他又一次的伤害了小家伙。
他已经发过誓要此生之后好好的保护她,可是言语最终变成了和灰烬融为一体的东西。
“如果让你选择,我在和我之间,你会要怎么选择呢?”
“我”
她的眸光像是有微闪,她的表情太过于专注,眼睛里好像已经住进去了他。
他知道这时候的她已经格外的专心了,他也明白自己此时是应该要有一个交代了,可是偏偏的在个人信念和个人想法之间,他已经动摇了。
那分明是让人来说最重要的两个东西,那甚至是有些人穷极一生的追求,他也懂得这并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轻松解释清楚,那是因为太过于为难,所以他才三缄其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