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洪直起身子摆摆手,“就是给他留口气儿呗,这个我心里有数。”
对方一语句话,把谢海林想了一大堆的话全给堵回去了,偷眼一看赖春光,人家眼睛望着天花板,双手一摊,装死了。
“我跟你一起。”黑牛不甘示弱,这么多兄弟,比不过一个外来的,想想就挺丢人,其实事情很简单,把周青打个半死扔菜场就完了,偏偏被大家伙想的那么复杂。
易洪不说话,就是冷冷的看着黑牛,他可能对这个黑大个一直没什么好感,能做赵歌的老大也是占了年龄的便宜,其实脑子一根筋,只有钓马子的时候才能耍点小聪明,百无一用,实在懒得回应他。
场面挺尴尬,还是赖春光反应快,“老黑,你可千万打住,你这判一缓一的,绝对不能再出问题,事情该怎么整,这么多兄弟,你还不放心?”
“哥,老赖的话不错,缓刑期最好别折腾了,建鑫现在事儿多,你坐镇王朝就好,大家也能放心点。”
“就是,一个小小的周青,真不值当。”
……
大伙七嘴八舌的一起劝说,黑牛这才打消了刚才的念头,气呼呼的坐下,虽然他性子直,但并非不懂得察言观色,易洪的怠慢全写在脸上,他差点要爆发,却又强行忍住,这说明他能分得清轻重缓急,不愿意因为这种小事,影整个建鑫。
事情似乎就这样草草的定了下来,除了易洪,多数人都有点心里发虚,担心事情原本能办个全套,万一周青这个环节出了问题,生米就变成了夹生饭,恐怕后患无穷。
而易洪根本不管大伙在想什么,大大咧咧的点了付建平、小叮当和石建强三人,说有事情聊聊,便一摇一晃的出门了。
两天之后的下午,商业巷的西海酒吧门口摆满了花篮和彩球,门前的人行道上铺着一串串的鞭炮,经过内部整修后的酒吧准备重新开业。
场面很热闹,也来了不少人,其中一小半是来道贺的,建鑫虽然屡屡树敌,但是朋友还是有几个的,一大半是自己人,都是店里的服务员,可细心的人会发现,真正建鑫的熟面孔很少,除了店老板谢三,剩下的就是建鑫的名义上的二老板赖春光,光面堂皇的讲了两句话,然后俩人亲自剪绣球,几个小弟从不同的方向分别点燃爆竹。
在震天动地的爆竹声中,西海酒吧正式营业待客,当晚的果盘小吃全免,门前小黑板上还写着限免酒水的牌子,旁边一个花花绿绿的大海报,详细介绍了当晚的驻唱歌手和乐队,一切有模有样,红红火火。
极为简洁的开业庆典,也拉开了建鑫与对手之间第二回合的较量,爆竹声刚刚沉寂,在路东段便发生了一起车祸,一辆三轮摩托将步行的两名路人撞倒,其中一名重伤,而三轮摩托逃逸,不知所踪。
受伤的两人都是年轻男子,其中一名重伤的叫周贺,事后确信,周贺是周青的堂哥,刚从军分区大院出来没多久,准备过马路的时候遇到飞来横祸。
而在两个小时之后,位于建设北大街的纺织大院门口,同样的一辆三轮摩托将刚从大院出来的太岁撞飞,当场就断了四根肋骨,送到医院时差点失血性休克。
周青身边第三个出事的人是他的表弟王世俊,当时是在晚上,他被一个醉鬼直接用酒瓶子给开了瓢,大冷天的,他是自己跑到医院的,一个血人,把值班小护士吓得惊叫连连。
西海酒吧重新开业的第一天,周青和他同伙都没有露面,但一连接到了三个坏消息,当时整个人就有点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