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羊接到周茶九电话的时候还是感到非常意外的，两个人已经很久没有私下单独联系过了，虽然曾经是无话不谈的好友，但是当这份感情变了味道，为了彼此，还是保持距离的好。

他很努力地想让自己忘记周茶九，但是如果感情真的能做到收放自如的话，那么他也就不是他，而是个机器人了。

他们都是聪明人，知道只有保持距离才是对对方最好的选择，所以现在周茶九肯定是遇到很大的困难才会来找自己的。

“茶九，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别担心有什么难题尽管跟我说。”王安羊有些担心，不知道是什么严重的事让她如此难以启齿。

“就是……”周茶九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我也不想让你为难，但是现在除了你，我也不知道谁能帮我。”

王安羊没有说话，只是一直温柔地注视着她，用眼神鼓励她继续说下去。

“周氏现在有个项目，我已经谈得差不多了，但是资金方面的问题却一直没办法解决，试过找银行贷款，但得到的回复都是说因为政策问题没法批，我也是实在没别的办法了，所以才想找你问问看有没有门路。”周茶九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简直就低得像蚊子一样。

“原来是这个，我还以为是什么呢。”王安羊听她说完有了松一口气的感觉，“不过这方面的事，我也做不了主，我得去问问我大哥，现在的政策虽然总体趋势是收紧的，但是如果你的项目本身没问题的话，想批贷款也不是难如登天。”

王安羊温暖地笑着，眉眼弯成月牙儿的弧度，整个人就像这冬日里的阳光，让周茶九觉得暖暖的。

“真的吗？我还以为……唉”周茶九叹了口气，“这个事让我担心死了，差不多都齐备了，真的就怕砸在最后这个环节。”

“不会的，只要是好的项目，国家什么时候都会支持的。”王安羊端起面前的咖啡，浅浅地抿了一口，“不过，我需要你把关于项目的详细资料给我一份，我好拿去给我大哥看，只要是真正的好项目，他是可以帮忙将资料递过去的。”

“太好了，我现在就带在身边了。”周茶九从一旁的手袋中拿出一个文件夹，“这个项目所有的开发和规划方案都在里面了。”

“看来你这准备工作做得还是很细致的。”王安羊一边说笑一边从她手里将文件夹接了过来。

“我们最近一直在跑这个事儿，这个可是敲门砖，怎么能不带在身边呢。”周茶九现在的情绪稍稍缓和了些，也有心情和他开玩笑了，“我这几天都老了好几岁呢。”

“不过你现在真的跟以前不太一样了。”王安羊看着她的眼神中透露出赞赏之意。

“当然不一样，老了呗。”周茶九的身体朝沙发上靠了靠，“以前觉得做演员就很辛苦了，但是现在才知道，这个在商场上打拼比做演员难多了，每个人仿佛都长着三头六臂一样，还各个都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和这群人精打交道，真的不容易啊。”

“我觉得你现在比之前更干练、成熟了，越来越有女强人的范儿了。”王安羊一直笑着，跟老朋友见面感觉真好，整个人都放松了。

“我怎么觉得你这不是夸我，是损我呢，是不是说我现在一身的铜臭气？”周茶九佯怒，气鼓鼓地瞪着王安羊。

“哪儿敢啊，你可是未来的黎氏总裁夫人，也是立雯的嫂子，我可惹不起。”安羊赶忙笑着“求饶”。

两个人正在说笑着，忽然旁边一个怯生生的声音插了进来：“请问，您是王安羊先生

吗？”

他们一愣，这是谁啊？一个学生模样的女孩子，拿着个小本子来到两人近前：“您是王安羊吗？”

安羊有些没反应过来：“我是，请问你是？”

“真的啊！”女孩子兴奋地直想大叫，但又马上自觉地捂住了嘴，“我是您的粉丝，喜欢您好久了，刚才一直在旁边偷偷地看，还和同学一起猜是不是您呢。”说完她回头朝旁边两个小女生招招手，两个人也高兴得跑了过来。

王安羊对粉丝一向都是很温和的，三个小女生也很有礼貌，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影响店里其他人，只是想请王安羊签名之后再合个影，王安羊也是一一满足她们的要求。

周茶九则全程在旁边微笑着看着这三个女孩，想起了自己在这个年纪的时候，也是有自己喜欢的偶像的。其中一个女孩和王安羊拍完照后，注意到了：“您是周茶九姐姐吗？”

原来现在还有能认识自己的人，周茶九点了点头，然后赶紧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她们不要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