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转悠个不停的病人被回春堂收治,连日来就有不少人上门打听,那日让那怪人停下的女子是谁,更有甚者,更是指名上门求医。陈大夫在又送走一拨上门打听的人后,捻着胡子看向一旁已笑出声的吴大夫,佯装有些恼,
“我说吴大夫,你笑什么?”
吴大夫一听,直笑得更大声,笑够了这才开口:
“自然是笑你咯,这有人上门求医,你倒好,直把人往外送,这还不好笑?”说着竟又笑了起来。
陈大夫被他感染跟着也笑了起来。待掌灯时,这二人让伙计请了洛川到了前院,说了好一会子的话。
第二日,洛川便开始在回春堂坐诊了,只是洛川看诊的对象多是幼童和老人。这也是陈大夫的意见,要从头开始嘛!
这日午后,洛川在药堂给一个三、四岁的幼童看诊,一阵香风飘来,洛川被香味吸引,分了神。不必说洛川了,药堂的人都分了神,接着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说话声,
“小丫头,看诊可以分神的吗?你就是这般行医的?”
洛川看着来人直发愣,还没来的及开口,那人又一串话就来了,
“说你呢,你还不听了,你看看你,愣着干嘛,起开,我来!”
就这样,洛川被一个一身青衣,很漂亮的女子拎了起来扔到一边,那女子刚坐下正准备给幼童看诊,却不想,幼童立马变脸哭了起来,洛川这才反应过来,上前轻拉来人,
“木先生,您到后堂用茶吧,请,请!”
一边说,一边把那女子往里送,恨不得把她抱起来扔进去,她在这,估计这幼童的哭声能把屋顶掀翻了!好容易把人送进去了,洛川这才出来温声安慰还在哭泣的幼童,
“女公子莫哭,莫怕,我来给你看哈!”洛川哄了孩子,很是歉意的对抱着幼童的妇人说道:
“抱歉,吓着女公子了,那位先生是药堂分号的一位大夫,头一回来京城,没见过什么世面,抱歉啊!”
幼童皆怕生,身上也不舒坦自是要哭的,待洛川好容易安抚了幼童才得以重新给她看诊,揉了肚子,开了些孩童还算喜欢吃的大棠梨丸子,洛川便没有多留,立时去了后堂,那里还有个菩萨呢!
洛川称来人做木先生。她是飞雪阁药庐的一位药师,也是少有的一位女药师,洛川在十来岁时在飞雪阁的药庐见过一次。一次便记得牢牢的。
木先生是木图人,木图,擎云南边附属的一个小国,国人皆姓木图,那里山高林密,炎热多雨,很多地方都有烟瘴,湿地,国人也不多。很多很多年前,木图的人慢慢开始移居擎云,移居的木图人都改姓了木,也渐渐被擎云同化,木图国也渐渐不被人提起。
这位木先生,三十来岁,眉眼比擎云这边的女子更加分明些,却不似西月那般一看就是外族人,一身青色箭袖衣裙本是清素淡雅,却在鬓边插上两朵很是抢色的绒花,是个顶漂亮的女子。洛川看着眼前的女子有些紧张,她的脾气果然还是不好!正是不知如何开口之时,木先生似有些急的开口:
“少夫人,那个人呢?”声音柔和多了!
“哦,哦,在后院,后院,您跟我来,跟我来。”洛川可不想和她争辩,她来,伺候好,马上就送走!
后院的药房中,洛川看着木先生随手割破了那个病人的脚趾,却不见流血,换了把刀又割破了她自己的手指,只见她把血滴在病人割破的脚趾上,约莫一盏茶的功夫,病人的脚趾的割伤处就开始冒泡。
“的确是蛊,只是这蛊……”像是想起了什么,木先生看着洛川发问:
“您又是如何知晓他中蛊的?”
“哦,我在他双足上把到一丝脉象,不确定是什么,只是觉得他胃气……”
“好了,你不必说了,你们擎云的那些我也听不懂,”木先生适时打断了洛川的长篇大论,又看向那人的脚趾。
洛川很识相的闭嘴,您是先生,您问我就答,您不让说就不说吧,您说了算。
少顷,木先生转身对着洛川好一阵的打量,直把洛川看得不自在了才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