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音这一觉睡得很香,可是马上又想到昨天她才顶撞令狐千夜,她当时只是冲动不安,她害怕回到皇宫之后他们只见又会像以前一样,他那么多的妃子,每年选秀都会有新的女子出现。
越靠近皇城这种恐惧担忧就铺天盖地向她袭来,她急需找一个宣泄的出口,不然她会疯的,也正好借由福大春这件事情让她知道了自己并不特殊,这种认知让她感到无比的失落。
她寻思着要不要去道歉,正在她纠结万分的时候有人敲门了。抚音急忙穿上鞋跑去开门,门外令狐千夜拿着钱袋子,在抚音的眼前晃了晃,“要不要去吃好吃的?”就像昨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等一下!”抚音砰地把门砸上,赶忙走到铜镜面前,刚才开门的时候她明显地注意到令狐千夜见她的时候有一瞬间的愣神,果不其然,双眼肿得她自己都不忍心再多看一眼了。
坐在椅子上,倒了一些茶水用帕子浸湿,敷在眼睛上,干了又换,直到门外再次响起敲门声。
抚音这次没再直接打开门了,对着铜镜仔细瞧了瞧,“嗯,很好,没再肿了。”
“我昨晚说的都是气话,你别放在心上,我说不过不会抛下你的,就一定说到做到。”令狐千夜以为抚音不打算再见他了,只要一想到这他就无法任由自己继续靠在门框上了。
抚音试探性地问了句:“那福大哥呢!”
门外又再次噤声,抚音思索着自己会不会有些太过无理取闹了,会不会很为难他,正准备说话的空挡,令狐千夜直接踢开门,“都依你,行了吧!”
要说最让他无可奈何,最让他头疼的,大概也就只有抚音了,“但是你得向我保证,保证从此以后不准再为了别的男人顶撞我。”
一生那么长,会发生什么抚音自己也不敢保证,谄媚地笑道:“我尽量吧!”
走到抚音的面前,带有些危胁地样子,“尽量!你确定?”
抚音还能干嘛,举双手投降,并且硬是装作很诚恳地样子,“我绝对……”绝对的后面是什么话,嘿嘿,她就自己加了。
“你这个小滑头。”摸了摸抚音的发顶。
抚音拨下头顶作乱的手抗议道:“你再摸我就成地中海了。”
他不知道地中海是什么意思,可能又是不好的词吧,把抚音拉到铜镜前,将抚音杂乱的头发梳好。
这个过程温馨而又浪漫,可是美好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在令狐千夜为她插上簪子的时候结束了。
令狐千夜出去了一会儿,回来的时候手上端着的是一个红木的梳妆盒,里面的妆粉腮红一样不缺,只见他打开眉粉的盒子,取来眉刷,竟然开始替抚音描眉。
“bss,要不还是我来吧!”她有些受宠若惊,更害怕他的化妆技术,别浪漫不成,反倒是把她个画成了蜡笔小新,那可就尴尬了。
“别动!”
抚音只感觉时间像一世纪那么长,令狐千夜刚给她画上,转手又用帕子擦去。她不禁开始想象自己的眉毛没了的样子,“bss,您也累了,要不还是我来吧!”
在令狐千夜再次的失败肿,抚音伸手去夺他手中的眉刷,却被令狐千夜再次阻止了,“都叫你别动了。”
好吧,抚音乖乖地坐着,要是他胆敢把她的眉毛弄没了,她一定跟他没完,就不走了。
终于在一千零一次的尝试后,令狐千夜得意地拿着铜镜照给抚音看,“有没有更好看。”
抚音瞧着令狐千夜那高昂着的脑袋,觉得自己就算是不夸奖他,也不能打击他的自信心,只有睁着眼睛说瞎话了,“好看!”
虽然她瞪穿了铜镜也没有发现那里有变化,好歹也肯定了他是第一次替人描眉的,内心还是有些小雀跃的,“bss,你是怎么想到要替我描眉的。”
只见他的脸上又布满了可疑的红晕,嗫嚅着说道:“就……突然想到的啊!”
抚音可不信,突然想到的,会连梳妆盒都准备好吗。
后来她才知道在古代当一个男子主动给女子描眉,一般来说就是一辈子或者愿意娶你为妻,这是一件非常隆重的事情,也算是令狐千夜的一种无声的告白。
忆起以前的一句诗:“凤髻金泥带,龙纹玉掌梳。走来窗下笑相扶,爱道画眉深浅入时无?弄笔偎人久,描花试手初。等闲妨了绣功夫,笑问鸳鸯两字怎生书?”
“我只知道小安子敛财的能力了得,却不知这诗词歌赋竟也这般厉害。”
抚音有些尴尬地笑着,拉了一下令狐千夜的手说道:“bss,你说我们像不像?”
“像什么,莫非你说的是像你诗中的夫妻?”
抚音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满含期待地望着令狐千夜,想从他口中听到一个嗯字,或者是点点头。
令狐千夜沉吟了一下,笑道:“可是小安子你会女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