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已经是晌午了。
不知道是不是岁数大了,最近梦里总能想起从前的事情。余白杭正扭扭脖子抻抻胳膊,何严就跑到他卧房门口来报信了。
“老大,不好了,尼古拉先生吐得厉害,您快去看看吧!”
怎么会呢,是昨晚的海鲜吃伤着了,还是酒的问题?余白杭赶紧换了身衣服,去珍珑馆看尼古拉去了。
尼古拉的仆从们不会说汉话,也形容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反正余白杭到珍珑馆的时候,尼古拉已经瘫在椅子上,累到虚脱了。
“老大,我去请苏大夫来吧?”
余白杭实在是担心尼古拉真有什么大病,“不行,薛神医和苏纹毓都去山里采药了,这样,你直接带尼古拉先生去找方神医。方神医虽然不好请,但是他和师父交情甚笃,也认识我,你一定要恭恭敬敬请方神医出诊,就说这是我们聚义堂的贵宾。”
“知道了老大。”
何严在方回春堂等了好久,终于等到方神医亲自看诊了。可检查了一番,尼古拉的体质很好,吃了海鲜和酒也没什么冲突。可就是脸色不好,萎靡不振的。
还是余白杭在珍珑馆尼古拉的房间找到了原因。
“嗯这什么呀,拿走拿走”余白杭掐着鼻子让底下人把水壶拿走。
另一位小弟闻了闻,“老大,这是马尿。”
“怎么会在这儿啊?怎么会在水壶里呢?”余白杭还是掩着口鼻,太恶心了。
这个水壶是余白杭特意新放在尼古拉屋里的,手绘荷花的青瓷提梁壶,整套的茶具水洗都要送给尼古拉的。昨天知道晚上可能会喝很多酒,余白杭还让蔡宛蝶准备些醒酒的花茶。现在花茶还剩一些零散在茶盘里呢,想来尼古拉肯定是想泡壶茶喝,结果能不吐哭了吗?
“到底是谁干的!”
真没人知道是谁干的呀,一是尼古拉先生和他的仆从住的珍珑馆是靠北的,和兄弟们的宿舍隔得相当远了,而且昨晚都喝大了,都是互相搀着才找到家的,谁能跑那么北面去。二是没有人和尼古拉先生有过节呀,人家远道而来,还给咱带了那么多金子,谁也没有理由不待见他呀。
余白杭一拳落在桌案上,“等我找到这个人的他最好祈祷尼古拉别有什么大毛病。都过来近些,你们几个,去药堂看看到底是什么诊断结果,务必要表达我们聚义堂春风般的关怀,尼古拉先生但凡有什么需要赶紧去解决了。你们几个,把这屋子好好打扫一下,熏香,换套茶具,再去厨房拿些鲜果来摆上,千万别让尼古拉先生留下心理阴影。记住了,对外一致说是茶叶和水出了问题,是茶叶变质了,千万不要说那个字。你们几个就剩一个了,你去马厩问问,昨晚有什么人来过没有?分头行动,快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