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伽特走在冷清的街道上,感觉因为街上了冷清而另自己的身躯也变得寒冷了起来。
“唔……”
亚伽特搂实了自己的衣服,外面的冷风似乎吹不进来。不过最后还是给冷风找到了空隙,顺着长长的袖子,冷风袭击了亚伽特的腋下。
“呜哇!!好冷!!!”
吼了出来,就这么吼出来感觉身体也暖和了一些。
亚伽特四处打量着,明明已经是午后,但是在路上走的人却稀稀疏疏的,和往日这条热闹的道路有着截然不同的感觉。
所以确实如同千惠子所说的那样,这么冷的天气确实没有女孩子会在街上,出来走动是绝对不明智的行为,还不如在家里好好暖和暖和,反正有需要的女人也会自己上门和自己求欢的。
“汪!”
身后传来稚嫩的狗吠声,亚伽特转过头,看到柴太郎在不远处跑着过来。
“自己跟过来的?”
亚伽特虽然疑惑,不过内心却突然觉得有阵暖意涌出。
柴太郎跑到亚伽特的脚底下,吐着舌头,身体发着暖气,然而全身在哆嗦着。
亚伽特不由地怜悯起这个冷得发抖的小生灵起来,他抱起柴太郎,然后把它塞到自己的怀里,他的胸襟感受到柴太郎的温暖,柴太郎不太安分地扭着头,在亚伽特的下巴变弄来弄去,搔得亚伽特忍不住笑了出来。
“乖乖别动!”
“汪!”
柴太郎还真的不动了!
“你这家伙不会听得懂人话吧?”
“汪汪!”
“你这么吠我也听不懂啊。”
亚伽特压了压柴太郎的头,忽然之间他想起了什么,他掀开自己胸襟发现里面的浴衣有着一滩滩泥印。
亚伽特用着有点抱怨的眼神责怪柴太郎。
“你看你看,地面还没干就到处乱跑,搞得我衣服都脏兮兮的,你准备怎么赔我?”
“呜?”
柴太郎又歪了一下脖子,用着水灵灵的黑色大眼睛打量着亚伽特,似乎在思考着亚伽特所说的话的含义。
“在装傻的感觉呢。算了,我不和狗过意不去。”
亚伽特嘴角轻轻地上扬,亚伽特并不是说冷血无情,只是这种温情就连他自己也没有注意到,然后亚伽特继续走了起来物色着有没有需要他的女孩子大摇大摆地走在人间之里。
亚伽特如同往常一样,招摇过市,,而唯一不同的就是他胸前就这么孵着一只可爱的小狗狗。虽然说招摇,但是关注他的人很少,不过投过来的目光绝对是比以前更为冰冷。
知道没有生意的亚伽特,脚步就慢慢地缓了下来,现在与其说是招摇过市,不如说是“散步”,或者说“遛狗”。
“明明我就不是主人,为什么我要遛狗啊……”
亚伽特胡思乱想着一堆东西,接着就想到奇怪的理由,“反正这样子也不是遛狗吧,哪有人会这样抱着小狗遛的呢?”自以为这样就合情合理了。
“你真是幸运呢,反正就是无事可做了,那么就让我带着你去走走这个人间之里熟悉熟悉吧。”
亚伽特拐入小巷,然后顺着高高的石墙一直往里面走,
“都到冬天了,这里就感觉没什么东西好看了呢,真正能看的或许就是雪景,不过雪景的话,总是一成不变的。”
亚伽特就如同导游一般自顾自地说起话来,“第一次看的时候,感觉就是,哇!和平常的人间之里截然不同呢!不过看多了,自然也就腻了,然后每年的冬天,都是差不多的雪景,接着就感觉没什么好看的了。”
“真是无聊呢,那些画家还很喜欢雪景,喜欢画雪中的幻想乡,那不过是无意义的事情,等他们看惯了之后,就会发现自己做的事情是多么地愚蠢,多么地无意义。”
亚伽特摊开手,“而且就算是神一般的作品,也无法拿出幻想乡卖,画那玩意有什么用。”
“唔呜……”
怀里的柴太郎歪着头,似懂非懂的样子。
“你说是吧?”
“汪!”
柴太郎好像肯定他的样子,吠了一声。
“哈哈,你也很懂嘛!”
亚伽特心情大好,他穿过了小巷,来到了另外一条大街,这里也是足够冷清的,亚伽特想了想,结果胡乱地找了个小巷插了进去。这次拐入的小巷很窄,两边的民居好像逼迫着什么似地把本来就不宽的小巷挤得更窄了,有种特别的说不出的压迫感。
“果然比起冷清的大街,我还是喜欢小巷呢,一般来说很多人都觉得小巷阴冷,不过好像现在这样的小巷,我觉得还是很有暖意的,就好像挤棉胎一样。这么挤着感觉越来越暖和。”
“呜?”
“挤棉胎你知道吗?就是那种把棉花收回来……啊,我想你一定没见过棉花,那玩意可有趣了,轻飘飘的。”
“汪汪!”
“哦,你想看是吧?不过棉花的话今年的话应该也收了,让你看不到棉花真是可惜了。虽然回去拆开棉被可以让你看看,不过不是长出来的,看着可是不怎么过瘾的。”
亚伽特说得很是起劲,这是非常少见的,无论是谁在他身边,他总是摆着一副事不关己的脸,他善谈的一面很少被人察觉。
“这声音是……亚伽特?!”
在巷子的深处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亚伽特猛地站住脚,
“亚伽特!!!”
从一旁的民居里面,一个男人伸出了他的大脸他咬着牙,满是怒容。
亚伽特认出了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叫做与三郎,算是仇家里面最为激进的那个。
那是以前做事不干净,结果被与三郎发现亚伽特上了他的老婆,于是一直以来都被怨恨着,这个男人还说过要杀了亚伽特,要不是自警团的人出手阻止然后严厉警告,那么自己是不敢再到街上闲逛的。
亚伽特虽然看起来瘦弱,而且经常做那种事情,但是跑起步来却一点也不差,亚伽特用手扶着胸前的柴太郎想也不想地往回跑,“别走!!!”
与三郎从窗户里跳了出来,手里拿着菜刀。与三郎那是个结实的男人,本来他就是做搬运货物有关的工作,自然身体是非常健壮,如果正面交锋的话,亚伽特可以说是毫无胜念。
所以才选择逃跑,唯独在逃跑上,那个结实的与三郎就真的不是亚伽特的对手了。
亚伽特顺着路一直跑着,甚至为了加快速度连脚上的木屐都踢掉了,光着脚丫踏在湿软的土地上,虽然地面并不适合跑步,不过亚伽特还是稳住了自己的身子,虽然不算很快,不过就准确地躲避过在巷子里面的诸如垃圾啊花盘啊那样的杂物,与三郎则似乎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完全无视着这些小杂物,直接把这些玩意踢开撞开,虽然因此跌倒了好几次,不过他也不死心继续爬起来追赶。
“都、都怪你!我老婆走掉了!都是你的错!!!”
“胡说!明明是你打自己的老婆让她不开心!不然也不会找我!”
亚伽特一跃而起,跳过了一个横放的架子。
“没事吧柴太郎!”
亚伽特还很关心胸口的小狗,不过小狗“汪!”地很是精神地回应了亚伽特。
“没事就好!要走咯。”
亚伽特就这么说道,然后加快了脚步,
“给、给我站住!!亚伽特!!!”
与三郎的怒吼没有意义,在他还没追出小巷的时候亚伽特的身影已经跑到大街上了,等他终于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出小巷的时候,亚伽特已经不知道插入哪个小巷里面了。
“该死!”
与三郎恼怒地把菜刀丢到地面上,
“我发誓!一定要好好让你生不如死!”
与三郎的誓言已经发了不止十次,只不过没有一次能够成功的,而且好像他这样的男人,人间之里还有两三个。不过这些年来,都没见亚伽特有什么事情,结果而言,都只不过是空头大话罢了。
对于他来说,复仇则需要一个契机,那个契机似乎还不是时候呢。
千惠子带着不满的表情把满是污秽的水倒到门口外面的大街去。
“真是的,太过分了,居然在房间撒尿,现在的人啊……真是没有一点礼义廉耻。”
千惠子用手扶住腰间,她感觉到自己的腰有点儿发疼,
“清洁太久了吗?还是说我老了?……不对不对,肯定是清洁太久了,都是亚伽特的错,搞成那种死样。早知道就不帮他弄房间了。让他房间臭臭的。”
虽然这么说,但是千惠子已经不止一次做得这么辛苦了,而且这一次虽然做的时候满嘴牢骚,结果还是搞得干干净净就连那块臭尿的榻榻米都换了。
“也该考虑一下了……开始考虑是不是继续把房间出租给这个无耻之徒。”
这是今天第一次,也是第七十八次考虑这个问题了。
“千惠子,我回来了。”
身后传来亚伽特的声音。
“亚伽特!你这次太……”千惠子一惊。
“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千惠子诧异地看着亚伽特和亚伽特胸口孵着的柴太郎。亚伽特全身都是灰都是泥,而且脚下的木屐也不知所踪。
亚伽特撇着嘴,“没什么,只是一些无聊的事情而已。”
“柴太郎也很好,”
“别说了,快进去,我现在就去烧水,别凉着了。”
千惠子拉起亚伽特的手,这让亚伽特很不习惯。就这么被拉回了屋子,千惠子把亚伽特丢到火炉那边让他和柴太郎一起取暖,然后她就匆忙地在给炉灶加柴生火。
亚伽特把胸前的柴太郎拿下来,把它放到火炉旁边,自己则脱开了有点儿湿的大衣,也靠着火炉取起暖来。
虽然亚伽特很感动,不过他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因为关心自己的,是那个总是和自己吵架,数落自己的千惠子。
这个“愚蠢且不知所谓的女人”千惠子,似乎形象发生了改变,这么一想,亚伽特就感觉很不舒服。
但是给予自己的关心却是很感动的。
这种五味杂陈的感觉,让亚伽特很迷茫。
不过最后他还是找到了理由,“反正到头来也没有意义,自己居然会动摇什么的,真是愚蠢。”
呵,真是愚蠢的人,亚伽特自嘲着,不过这是对的,因为确实这就是愚蠢。
“呜唔。”
柴太郎不知道何时走到了自己的身边,又用着他那水灵灵的黑色大眼睛打量着亚伽特。
亚伽特难得地露出舒心的笑容,他伸出自己那冰冷且干瘦的的手,抚摸着柴太郎的头。
“反正都是生来了无意义,还不如成为一条狗呢,”
说出奇怪的感觉,然后抚摸着温暖的柴太郎,亚伽特望着火炉里面跃动的火苗,似乎有一种东西重新让他纠结了起来。
那是一个很早之前就开始思考的命题:“什么才是意义。”
对于亚伽特来说,这个问题的答案又要改写了。
和柴太郎一起洗完澡之后,亚伽特偷偷地拿了千惠子的烟杆抽了起来,顺口的烟滑入肺部,身体变得更加温暖,刚才出去时所沾染的寒冷都被一扫而光了。而且大腿边上,柴太郎就这么依靠着自己的大腿睡着,感觉到柴太郎的提问,似乎内心也变得暖意洋洋。
“啊,我的烟杆!拿了和我说一声嘛,搞得我都找不到。”
亚伽特把烟杆递出去。
“才刚点着的,”
千惠子轻轻接过烟杆,然后很随便地把烟杆贴到嘴唇边上,很是优雅地吸上一口。亚伽特看着千惠子吸烟的动作感觉她很是性感,能有这么内涵动作的女人绝对很少见。
“怎么了,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看着我。”
千惠子露出嘲笑般的笑脸。
“难不成对我发情了?我丑话说在前头,我才不愿意和你这种人做那种事呢。”
亚伽特搔了搔下身,
“兔子不吃窝边草,我才不会对你动手呢。”
实际上亚伽特对千惠子产生了反应。
“那就好。我可是要为死去的丈夫守寡的。”
亚伽特点点头。
“真亏你还惦记着自己的丈夫呢,那样有意义吗?”
千惠子表情瞬间变得很严肃。亚伽特半闭着的眼角看到那个表情的时候内心可是惊慌了,不过他忍着没有流露出惊慌的情绪。
“有没有意义自己最清楚,”
千惠子再次吸了一口烟,这次的烟才是吸一口就吐了出来,屡屡青烟缠绕着这个忧愁的女人,善于捕捉他人情感的亚伽特明白,那是假借着抽烟的叹息。
“我说你才是,不想着从正吗?”
“什么意思?”
“一直靠做这种事情吃饭也不是办法的吧?”
亚伽特没有说话,然而他自己很明白千惠子的意思。
“现在还能做几次,到了老了之后,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哦。”
“那种东西,到时候再想吧。”
他也只能用这种理由开脱了。
“而且我从正的话,也不太可能吧,我的名声这么臭,而且也没有能够拿的上手的技术。”
亚伽特伸出手去,抚摸着柴太郎毛茸茸的额头。
“能接受我的,大概也就是你和柴太郎吧?”
千惠子一时语塞,她从吸了一口烟,然后和刚才那样,吸进去一瞬就吐了出来。
“我在说些什么鬼玩意……真是不像我。”
亚伽特很少有地扶了扶自己的额头。
千惠子见此就把烟杆递过去,亚伽特想也没想就把烟杆接过来,然后重重地吸了一口。
“咳咳咳!”
“吸得那么快,找死啊?”
亚伽特抚着胸襟,若无其事地看着烟杆,
“或许死也是不错的选择呢。”
“别说傻话了。”
千惠子压了一下亚伽特的脑袋,然后抢回自己的烟杆。
“如果你真的死了,柴太郎会很伤心吧。”
亚伽特斜眼看着睡着了的柴太郎,“柴太郎……会伤心吗?”
这狗太小了,会有这种情感吗?
“那,千惠子你会伤心吗?”
千惠子没有回答,她叼着自己的烟杆,寻思了一会。
“不知道呢,或许会吧,等那个时候我才明白呢。”
亚伽特的食指划过了自己的颈部,冰冷的食指让他变得更为清醒。
“讨论这玩意也没有意义呢,果然还是等到那个时候再说吧。”
玩世不恭的亚伽特今日如同往日一般,再次把麻烦的东西抛在脑后。
然后本来已经变得清醒的自己,渐渐地又迷糊在这个充满烟草味道的房间之中。
在这烟雾缭绕的封闭的世界之中,在这个榻榻米上,“天堂”这样神奇的东西似乎就在这里。
转眼之间,外面就开始大雪纷飞,整个幻想乡如同往年一样披上了神圣的纯白。
就如同西洋式结婚仪式的新娘子一样,那么纯洁美丽。
透过崭新的玻璃窗,亚伽特和柴太郎在看着外面白银的世界。
对于亚伽特来说,这份美丽显得太过饱腻。一如既往地白色,让他感觉到一种永无止境的苍茫。
而柴太郎则很兴奋地趴在窗边,新奇地打量着这个世界。
“看吧看吧,就好像我之前说得那样,你很快就会看腻这样的世界了。”
亚伽特摸着柴太郎的头,柴太郎长得很快,才在这个屋子里生活了一个多月,就明显看到身子大了一小圈。
但是就算这样,它还是这么可爱,纯真而且摸起来还是那么温暖。
“汪!”
柴太郎冲着玻璃吠了一口,然后玻璃上蒙上了一层白色的朦胧。
“汪汪!”
似乎注意力从外面的雪景转移到窗的白色朦胧上了。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汪汪!”
柴太郎似乎已经玩得不亦乐乎了,亚伽特无奈地笑了笑,“真是无忧无虑的畜生啊。”
亚伽特卧了下来,如同七福神的布袋和尚一样,卧着看起了一本起来。
“吃饭时间到了哦。”
千惠子的声音如同银铃一般清脆好听。
亚伽特抬起头,然后看到千惠子推开了房门,然后把饭菜端了进来。
“今天怎么这么早啊?”
“现在天那么容易黑,趁着天还亮赶紧吃饭可是人类的天性哦。”
“这是什么奇怪的天性……再说就算是有,我们不是还有电灯吗?有了电灯害怕天黑?”
千惠子没声好气地看着亚伽特。
“就算是技术发展了,还是有很多东西我们是不愿意改变的啦。”
“真是没有意义……好疼!”
被千惠子踢了一脚。
“注意你的嘴,不是你认为没有意义就没有意义的。”
千惠子坐了下来,然后给自己摆好了自己的饭菜。
“喂。你在做什么啊。”
千惠子撇了一眼亚伽特,然后嘴边浮现了笑容。
“吃饭,这么冷的天一个人吃饭很难受呢。而且柴太郎也在这里。看着柴太郎就有种……秀色可餐的感觉吧!”
“汪!”
柴太郎转过头来吠了一声,尾巴随着小屁股来回摆动,很是欢乐的样子。
“……不对!”
“有什么不对的?”千惠子嘲笑了起来,“反正你就觉得这么多东西都是无意义的,那么就这么多一点无意义的事情也是无所谓的吧?”
亚伽特不知道用什么反驳好,他感觉自己最近被千惠子压得很厉害。
“你的行为让我很不爽。这就对我有意义了。”
千惠子无奈地摇了摇头。“终于承认了对自己有意义的事情了吗?”
“……我从来没有说一切都是无意义的。”
“别狡辩了,快吃吧,都快凉了。”
亚伽特还想说什么,柴太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跑到了自己的脚下。它抬起头用着水灵灵的黑色的眼睛打量的亚伽特,喉咙发出“唔唔”的尖锐声音,很是可怜可爱。
“看来柴太郎也想和你一起吃饭呢。来来,我也准备了柴太郎的份哦。”
千惠子说罢捧出一碗散发着余热的粥。铺上一张布然后就放在了地面上,柴太郎歪了歪头看了一下粥,然后就转过身来开始吃了起来。
“喂喂!别在这里吃!弄得榻榻米上都是残渣,很麻烦的!”
“行啦,反正都是我打扫的,还是说,以后这个房间……你想自己打扫?”
再一次被逼得无话可说了。
亚伽特深深地长吁了一口气。
“你赢了,不和你说了。”
“那好,吃饭。”
千惠子说的很干脆似乎并不领情的样子,不过实际上她感觉这种胜利感可以让她吃多几碗饭。
然而亚伽特心情并不好,他独自摸着狼吞虎咽着的柴太郎,内心那种不快慢慢地平息了。
他感觉到肚子确实有点饿了,千惠子确实没有做错,寒冷的天气使得人更容易饥饿,而提早做饭也不过是因为人的需要。
亚伽特捧起了饭碗,随便地扒了两口,温热的饭菜落入肚肠,身体也暖和了不少,而且着饭并不是太热,千惠子很明白亚伽特是个猫舌头,所以才捧出这么一碗温度适中的饭,而这么一碗饭饱含着一种关爱,虽然千惠子口不饶人,但是那善良的内心却一直都在。
亚伽特忽然明白,其实自己一直在渴望着这样的光景:和别人一起,一起毫无顾忌地吃饭。
“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