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晕染了这片天空,一望无际,与那赤色草原相得益彰。轻轻的风吹过,夹杂着丝丝血腥味,一个少年伏在地上,浑身沾满了泥土,正舔舐着伤口。
猩红色的舌头和那已经腐烂的伤口摩擦,原本在流淌的鲜血止住了,成了一块鲜红的痕迹印在手臂上。少年抬起头,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直视前方,瞳孔如火一般,在燃烧,散发着光与热。
突然间,一道灰光从草丛间射出,迅疾如电,却没有惊动周围任何一根草,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少年面前,把少年额前的长发吹开,一滴鲜血从额头上溅起,被灰光吞没。
同时,少年动了,他张开了嘴,露出了雪白的尖牙,向一头在搏击的狼,一往无前,不知道后退为何物。
噗嗤!
草丛见绽放了一朵娇艳的花,散发着新鲜的热气,花朵转瞬即逝,变成了在地上潜行的红色小蛇。
少年死死地咬这头比自己还要大上几分的野狼,鲜血从他的齿缝间流出,一股接着一股,把野狼灰色的皮毛染得通红,刺鼻的血腥味顺着风飘得更远了。
少年甩了甩脑袋,把已经死透的野狼甩到一边,然后抓起一把泥土按在胸口上那刚被穿透的血洞。自始至终,少年都毫无表情,仿佛这副残破的身体不是自己的。
少年开始移动,小心翼翼地,在这片草原中穿行,幽魂一样,悄无声息,这些一人高的赤草是他最好的掩护。
不知过了多久,他停了下来,目光定格在距离自己不过一手距离的犀牛上,他注视着那个肥大的屁股,静静地,一动不动。
猛兽站在原地抖了抖身子,发出呼呼的声响,正在享用刚才杀死的狮子,吃得起劲,肥大的屁股便得意地抖动起来。
待得那血肉模糊的狮子只剩下一摊白骨时,犀牛满意地打了个饱嗝,顺便放了个热腾腾的屁,便开始志得意满地走了起来。
一,二,三……
正好三步,当第四步准备踏出去时,犀牛的爪子便永远停留在了半空。一只白嫩瘦小的手,撕裂它坚硬的盔甲,深入体内,抓住了它跳动的心脏。
少年骑在犀牛背上,右手完全没入犀牛体内,在这个畜牲的血肉里搅动着,那颗热乎乎的事物也在他的掌心内停止了跳动。
“呼,终于一千个了。”少年甩了甩手,把血污甩干净,露出戴在手腕上的石英表,“比平时花的时间长了点,看来还是放松了。”
少年坐在犀牛的尸体上,吹着风,鼻尖萦绕着刺鼻的血腥味,他满脸的舒坦,似乎这风是对他最大的馈赠。他在犀牛身上随意撕下一块肉,毫不犹豫,便撕咬了起来,说不出的惬意和放松。
“镜司,这一次,我一定会赢。”
少年看着远方的落日,喃喃道,嘴里咀嚼着血淋淋的肉。
……
张月趴在沙滩上,头侧着,看着颜夕并在一起的膝盖,“呼……终于结束了。”
颜夕察觉到张月的眼神,便用手抓住了自己的膝盖,然后将大腿往两边移,娇笑道:“想看吗?想看就说,给你瞄两眼。”
张月没有理会颜夕的玩笑,淡定地把头侧到另一边去,沉默不语。
颜夕翻了大白眼,一掌拍在张月的脑门上,“什么态度,我还想给你试试美少女的膝枕,现在看看还是算了,你就在这里趴着吧。”
“嗯?我今天不用泡海水了?”张月问道。
颜夕斥道:“本来想让你泡够七天,慢慢吸收的,现在好啦,你愣是把前边所有的铺垫给浪费了,现在去泡已经没什么用了。你还是给我趴着吧!”
张月点点头,闭上眼睛,任由身体的每个细胞放松下来,无尽的疲劳涌出,侵蚀着他的大脑。片刻,轻轻的鼻鼾响起。
“这么快?”兔子捧着一碗热汤走来,刚蹲下便看到张月恬静的睡颜,有些惊讶地说道。
颜夕笑道:“别说他这个一挑六的人,连我这个摸鱼的观众都困了。换你,你估计半天都撑不下来。”
兔子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也就他这么拼,我中途都想说休息一下了,他还要死撑着攻击,我也很无奈啊!不过,小夕啊,这么训练,真的可以帮他提升到那个高度吗?其他人不说,那个家伙可是很接近我们的。”
提到那个人,饶是颜夕这大大咧咧的性子,脸上也蒙上了一层阴云,“他啊,的确是个麻烦。不过,我也没有办法啊,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人事还未尽,不急着听天命啊!”小姨端着汤也凑了上来,稍稍长长了一点的头发被她扎起了小辫子,唇角挂着一抹浅浅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