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前去边疆有一段日子了,四皇子独孤澍酝酿了很久的计划终于有机会实施了,他现在正站在门口吹风,眉头不自觉聚拢,盘算着待会儿怎么向他的母妃张贤妃坦白呢,思愣之间,他感觉有人拂了拂他的肩膀,转头一看,“母妃?!”
张贤妃拂去独孤澍肩上的落叶,“瞧澍儿一筹莫展的,不知在为什么事伤神呢?”
独孤澍叹了一口气,他心想该不该同母妃说这件事呢?如果说了,以母妃循规蹈矩的为人,会允许他这么做吗?
张贤妃看自家儿子这般模样,也叹了口气,“从前澍儿和母妃无话不谈,现在你长大了,大抵是嫌母妃老了,寡言少语什么也不肯说了,为娘的只能默默看着了……”
“不是的母妃。”独孤澍立刻抢过话,“只是这件事儿子说了,怕母妃您伤神。”
“有什么话说了便是,我们母子再没有这般见外的了。”张贤妃微微一笑。
独孤澍点了点头,看四下无人,压低声音对张贤妃道:“母妃,儿臣想让您当太后。”
张贤妃脸上本来洋溢着笑容,听完这句话,笑容顿时淡去。
独孤澍看到她的表情变化,心里也有了眉目,“母妃果然还是介意了。”
张贤妃这才回过神儿来,扶上他的胳膊,“澍儿,你身为皇子应该为你三哥的皇位保驾护航,而不是有这等狼子野心啊!”
“母妃!难道就因为我比他晚出生就要一辈子臣服与他吗?谁说皇位就是太子的?”独孤澍反握住她的手,“母妃,如果将来儿臣百般讨好他,您也许会稳坐太妃安享晚年,如若不然,只怕您也要同其他妃嫔一样做父皇的陪葬了。”
张贤妃猛地甩开他的手,嘴唇微微颤抖,“你从哪里看的这些不三不四大逆不道的东西!”
独孤澍的眼神多了分冷漠,“看来今天是无法和母妃再说下去了,儿子只有一句话,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母子。”言罢独孤澍头也不回地走了。
张贤妃只觉得心里空凉,双脚险些站不稳,她捂着胸口深吸一口气,望着儿子远去的背影,重重摇了摇头。
独孤澍顺着小路漫不经心地走着,连头也懒得抬,心想他的母妃怎么那么胆小怕事,一辈子规规矩矩的,怪不得只是个贤妃。突然,他隐约听到有争吵声,一抬头看到原来已经到了思琪宫。寻声走去,是楚贵妃正在教训他儿子独孤粼。
“你三哥就快要回来了,你还有心思成天喂鸟剪花?!”楚贵妃一扶衣袖,花盆应声而碎。
“哎哟,我的君子兰啊!”独孤粼赶紧把花抱起来,“母妃,你心情不好不要拿我的花儿出气啊,三哥回来关我的花儿什么事?我去迎接迎接他,为他接风洗尘可以了吧!”独孤粼又找了一个新的花盆打算把它再种上。
“你……他要是回来你一辈子就只能是个皇子了!”楚贵妃一把夺过君子兰,“你还为他接风洗尘?真是只会为别人做嫁衣,一辈子没出息!”言罢将花儿摔到地上,这次花根摔折了,土也摔散了。
独孤粼不耐烦地撇了撇嘴,“母妃天天讲的那些大道理我能懂,只是那些所谓的宏图权势不是儿臣想要的!皇子怎么了?将来划片封地我做逍遥王爷倒乐的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