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之中的战斗依旧在继续。两个人在血雾之中短兵相接,火爆对决,彼此之间根本无法拉开距离。
秦平终于感受到江戈的恐怖。他的恢复能力简直堪称无敌,防御能力更是超乎想像,肉身之强悍,也并不输于现在的自己多少。
这是秦平从未遭遇过的恐怖大敌,正面对决,武力鏖战之下,绝对能够威胁到秦平的性命。
秦平的拳头与另一手中的蝴蝶,不时的给江戈的身上造成伤痕。只不过,那些伤痕每每血光暴涨一瞬间,然后就能迅速恢复如初。
哪怕是犀利如蝴蝶,也难以一击之间切断江戈的肢体。而如果未能一击切断,江戈就能瞬间恢复过来。
面对这样一个bn的敌人,实在令人很是丧气。
秦平的战力在不断提升,但是压力并没有随之减反而在不断增加。
他身上的万灵角神铠不知道被江戈的利爪撕裂了多少次,护体兽元也多次被震裂,甚至于肉身已经承受了江戈十数次的攻击。
秦平无惧战斗,也不吝奉陪到底。真正让他压力山大的地方在于,战斗了这么久,他丝毫没有看到江戈出现虚弱的迹象。
要知道,江戈实际上并没有真正伤到他,而他从开始到现在已经给江戈造成的起码千次伤害。
种种迹象都表明,江戈好像是立于不败之地。
这种看不到任何胜利希望的战斗才是最令人感到抓狂的。
从互相遭遇开始,这场战斗已经持续了一整天。黑夜开始降临,战斗仍未见停息。
陈霆他们早已结束了战斗,将所有眷族铲除。萝莉兽也因为过量进食,显得懒洋洋的,再不似过去那般活跃。
在秦平的授意之下,陈霆他们都已经退到了远处,远远的避开了那些翻涌不休的血雾。
“这些血雾很有问题啊!”
在谷外的一座山头之上的陈霆儿忍不住发出狐疑的感慨,神情显得颇为凝重。
充斥山谷之中的野性与狂暴无比的能量已经将那里化成了一座绝地,就算是现在的她,或者说是此间最为强大的鬼灵王都不敢轻易涉足。
只有对那邪气天然有着抗性的秦平,才能身处其中,长久的战斗。
陈霆儿自清理王眷族之后就始终在观察着一切种种变化,片刻都没有放松警惕。
她发现从开始到现在,弥漫山谷中的血雾已经浓烈了很多,而且翻涌的更加激烈,开始呈现出狂暴态势,好像是了一般。
这种景象让她的心弦揪紧,忍不住感到不安。在有一些心惊肉跳的时刻,她甚至有些后悔,不该向秦平提说心魔种子是无价之宝云云。
因为这个心魔种子明显很是反常,居然拥有着一种高深莫测的理智,而非像真正意义上的心魔种子那样、诡异、混乱。
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血狼神的神性已被剥离,残念余火也孕育新生。现在已经没有人能揣测到真相。
陈霆清楚的意识到,江戈已经比他们所预料的要强横的多得多。此前鬼灵王侦查到的情报,何止是有限,根本就是被江戈故意给欺骗了。
可是此时此刻,她也不好贸然冲进去,因为此去,她实在不敢肯定是在帮秦平还是在连累秦平。
就这样处在煎熬的等待之中,一个无比漫长的夜晚终于过去。
战斗仍然没有停息,而是臻至白热化,到达一种令人疯狂的境地。
而在这个白天,陈霆终于观察到新的惊人的事实。
“这怎么可能?”
当猛然意识到那一切的时候,陈霆的面色为之一变,满眼都是惊骇之色,随之面上浮现了浓浓的担忧之色。
直到第二天的黄昏时分,她才猛然意识到,江戈的状态居然始终处在一个非常巧妙的层次之上。
既能够与秦平战个平分秋色,但是又不至于严重伤害到秦平。无论秦平的战力怎样的提升与爆发,他都能始终维持这样的一个不可思议的状态。而且,从始至终,它都没有体现出任何的虚弱与疲惫。
是啊,这怎么可能呢?
就算是兽魂师,也绝不可能如此完美的做出这一切!
这绝不应该是一颗心魔种子能够做出来的事情,纵然它是源自于一尊兽神的心魔。
这种种骇人的表象让陈霆儿嗅到了其下浓烈的阴谋气息。
可是心魔种子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莫非是
“它想夺取平弟的肉身?”
陈霆儿终于意识到了这种可能。这种可能他们其实在来此之前就有所预料,但是完全没想到的是,心魔种子从一开始就在布局。
谁能想到,一颗心魔种子,居然会如此的聪明冷静、阴险狡诈呢?
如果世间有这样的心魔种子,那么也只可能是一种情况。
这颗心魔种子实乃心魔之根。
所谓心魔之根,就是心魔的根源。心魔的根源,最初或许就是几个扭曲的念头,积郁日久,始终无法化解,就成了心病,心病又长久不能医,是以久病成魔。
然而像是这种心魔之根,往往会随着心魂的毁灭而凋亡,全然是不能在区区残念余火中存续下来的。
如果不是这种情况,岂非意味着
陈霆儿心中的念头急速闪过,面色刷地苍白起来:“岂不是说,此乃外魔?”
她曾经从家族的古老秘典之中看过一些诡秘的记载,提到心魔并非绝对是由心魂内部而生。在祭兽师之上,还有更为强大惊人的图腾师,可以施展诅咒,咒杀神灵,其中一种杀人于无形的神秘咒术就是通过图腾之力来施展诅咒,于冥冥之中在敌人的心魂之中种下心魔之根。
这种咒术,已经是远远超过了“法”的无上智慧,就连祭兽师都难以揣测。
陈霆怎么也不可能想到,像这样几乎连古老传说中都鲜少提及的万古罕见,居然会被他们给遇上。
这到底是太倒霉,还是运气好过头了?
“但愿是我多虑了罢!平弟,看来这应是你n旅途上的命运转折之大劫了!”
陈霆儿的双手忍不住攥紧,仿佛忽然之间回到了那遥远的家族覆灭的噩梦中。
“我已失去了所有,平弟,你不会抛下我,是么?你可是答应过我的!”
陈霆儿的心弦在颤抖,直感到一阵无力与无助,只能在心底一遍一遍的祈祷着。
而战斗仍然在继续。
一个漫长的夜晚过去,又是一个白昼来临。
“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