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一只白狐!
小狗般大小的白色狐狸啊!太罕见了这种颜色!沈习心中不免有些激动。
松了口气,把躲在箱后蜷缩成一团的白狐抱出,这才发现狐狸毛发上的点点殷红血迹,受伤了?
是了…白狐的美,猎人最知。
“呲…”狐狸温顺的趴在沈习胸前,许是碰到了伤处,时而发出一声微弱的呜咽…
沈习将白狐查看了一翻,发现了血迹的来源,竟然是在胸前!?不知是村里哪位好汉出的手…暗自抹了把汗。
伤口虽不大,但仍有血往外渗出,必须得尽快止血。
沈习单手抱着白狐,小心翼翼的把自己身上沾了点点血迹的白色外衫抖落在地上,平铺好,把狐狸轻放上去。
指望这屋中设备肯定是没戏了,沈习从自身携带的竹篓中抓出一小簇三七草放入口中干嚼着。
三七草其最大作用就是止血,时常上山的村民们难免会被些利器或枝丫所伤。
所以平日里沈大娘让沈习采得最多的就是三七,这点沈习也明白。
从竹篓中掏出一块名义上是手绢,但实际上却被沈习当成抹布使用的帕子。
这帕子在刚才那场大雨中早被浸湿,现在用来给这狐狸擦拭伤口正好。
把口中已嚼烂了的药草渣敷上伤口,边用湿布擦去毛发上的血迹,动作轻柔而细致。
等一切都处理妥当后,小狐狸也睡着了,因伤在胸口,只好像人一般平躺着朝上,姿势有些滑稽,毛绒绒的胸腔,微微起伏。
沈习朝外望了望天空,暗沉无比。
也不知几时了?雨势就没见小过,刚才一番慌张后又忙碌,现在坐定了,身上半干半湿的衣服贴着肌肤,极其不舒服。
这儿荒山野岭的又下着瓢泼大雨,应该没有什么人会跟自己一样,上到这山顶找事儿做。
沈习在心里给自己做了不少建设性工作,好让神经放松一些。
最后实在忍受不了,起身!用力把破屋的小门拉扯出遮掩住,屋子里没有窗,四周瞬间阴暗了许多。
沈习把湿衣衫全部脱掉,只剩下白色里衣与长裙,这下舒坦多了!再等等吧,也许雨就停了呢?
把湿衣服晾在角落的干柴堆上,又打开了那大箱子,发现里面竟有一些旧布料和几块火折子。
可真惊喜!
沈习把布料拿了出来,用了一小块擦拭角落地面的灰尘,清理出一块地方来,以便移用。
坐回自己的衣衫上查看那狐狸的伤口,药渣已经干了,血也止住了。
沈习又重新嚼了一些敷上,她只知道三七能止血,却不清楚对于伤口愈合是不是也同样有效?
可,她的竹篓里也只有这个了。
外面已全然暗下来了,此时呆在阁间里作记录工作的沈半夏逐渐有些烦躁起来,纸上的字也划错了好几笔。
从早上到现在,还没回来?
平日里大约傍晚就回的,正巧今天母亲也出去号诊,所以这屋中现在只剩他一个人了。
又剩下他一个…这种认知,竟让他烦躁起来。
沈半夏清楚,这不是担心,母亲出诊也时常在外过夜,不需要他担心,向来如此。
而沈习不同,自她来到阁间问自己问题开始,就算每日需要采药,沈半夏也很清楚她是个守时的女子。
每日傍晚她总会敲开这扇门,也不管他是否回应,都会向他说声“半夏,我回来了”
可今天,他等了又等,却没有……
也许是这雨一直下的缘故,耽搁了?她回不来也情有可原。只是…入夜后她住哪儿?山上猎户的小屋?
偌大的竹屋里,一向是如此冷冷清清。沈半夏却突然感觉有些不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