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护士站的小护士们,都快忙得要喘不过气来的样子。
有一个身材瘦削的老年人穿着护工的医服,坐在护士站入口,饶有兴趣地看到我们这一大堆人围着一个老头的新病人。
二姐拎着昨天老妈拎过的那个黄袋子,原本这是老妈想自己去住院可能要用得上的,现在却成了给老爸住院的标准配置了,她去一楼办入住手续,哥和二姐夫都出去外面停车,而我和大姐、两个孩子,则负责在老爸的抢救床前,发现老爸腿太长,总往下溜,于是不停调节着车的角度。
等待的时间,显得特别的漫长。面对我们几乎半生都没有进过的医院,一片茫然。各种忙碌,似乎都与我们无关,却又要开始逼得我们融进这种未知的忙碌当中去。
大堂过深,光线很暗,看到了各种造型的病人,老病人,对于新病人进来的样子,大多投来好奇、可怜同情的表情。
等了好久,那个护工老头过来发话了:“你们还不如快去排队,要做的。”
就在大厅里,一会儿过来一个护士,拿来血压仪,给老爸量量,又简单地问了几个问题。后来,直到二姐带着单子上来,这才算是知道该如何行动了。先去做,要推下楼去,在一楼。
这又是一次长途周转,电梯,各种拐,拿着单子的老护工很专业地按着电梯,把床也拐得恰到好处。我们几个则是大包小包地跟着,一群人包着车前进。
不来医院,真不知道这世上,春节前的一周了,居然有这么多人病了,因为病,完全忘了马上要过年的这件事儿。
室前,无数人在排队,我们也把床靠在走道边,前后两人以上,各种看护着。老爸的眼神是焕散、迷惑的,对于这一通周周转转、上上下下的噪音,都已经搞迷糊了的样子。我们能做的就是把我们的大衣都盖在他身上,保暖。
总算轮到了,因为进入室,人数受限,做的时候,只允许留一个亲人,哥就毫不犹豫地留下了。其他人等全数退出,我们在外面静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