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辰醒来时,天色大亮。
迷糊中睁开眼,发现房间的摆设又变了样,完全不似昨日看到的那个有着浓郁地方特色的彩绘大屋。触眼所及全都是原木所制,并无彩绘,比之昨日所见之处大为简陋……
初辰大脑转了好一会,才发现不妥。猛然间起身,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头胀痛得厉害,忍不住轻吸了一口气。
就这一吸气,即刻惊动了房间里的其他人。烟影一掠身形就移动到了床前,开口说话却不是对着初辰,而是向旁边的身影说道:“烟月,主子醒了。”
不一时,几个丫头的身影都围到了床边,表情各异,有开心、有欣喜、更多的是如释重负。初辰奇怪这几个丫头这般表现,问道:“你们这是咋了?”
烟月俯身将枕斜放于床头,扶着初辰靠下去,一边说道:“主子睡了两日,刚醒,莫起得太急。”小丫头烟雨说道:“公子就说主子今日会醒,我这就去告诉公子。”说着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初辰靠在枕上,突然反应过来不对,朝着烟月问道:“你刚说啥?我睡了两日?”再转头看看四周,只见这房虽不算小,比之任嚣城内,郑银鸿为他们准备的那院子,简直不是一般的简陋。遂问道:“这里又是哪里?”
烟月一边帮初辰整理薄披搭于身上,一边应声道:“我们两日前就离了任嚣城,这里是古楼镇的客栈。主子大前晚贪喝了那米酒,醉了两日不醒,担心死奴婢几人了,倘若不是心相公子说无碍,婢子差点就要传信与大公子了。”说着眼圈有些微红。
初辰抚着自己仍然胀痛的头,道:“不是吧!怎么可能?我明明觉得那就是甜汤一般,就那也让我睡了两日?”
烟月道:“心相公子说那米酒是从粮食里提练出来的精华,虽不辛辣,胜在醇厚,您只当甜汤般在饮,原也无碍。坏就坏在您后来接了郑家渥丹小姐敬璕王的酒,还喝了。”
初辰听罢一怔,回想起自己酒醉前饮下的那盅酒,味道与前面的甜米酒是不一样,似是有一股异香……问道:“那酒有问题?莫不是酒里下了药?”
话音刚落,心相清爽的声音在门口响起。“酒没问题,也没有下药,且那酒非常珍贵,一般人也喝不到。”
初辰抬眼看向朝她走近的心相,有些懵地问道:“那为何烟月说坏就坏在那酒?”
心相行致床塌前,几个丫头忙都让到一侧。心相抬手为初辰搭脉,并未发现异常,方才说道:“那酒非普通的酒,而是用一种只有南风国东南一带才会生长的果子泡制而成。此果名为玉果,能增加食欲,能使身体发热,还能激起人身体里的……额……很多种欲望。”
初辰听心相说得模糊,追问道:“很多种欲望?除了食欲还有什么?”
心相看着初辰那有些迷糊,又明显带着求知欲的眼神,转过了视线,看向别的地方,说道:“任嚣城这附近六州有一个风俗,女子自十岁上下就要亲自去采摘玉果泡酒,亲手织一块地毯。十五岁后,如遇自己心仪的男子,便跪坐于那毯上,亲自斟上玉果酒,向自己心仪的人献上。男子如果接过并饮下,亦表示接受此女,愿意与之欢好,那酒便是助兴之酒。”
“助兴之酒?你、你的意思是……那酒是催情酒?那我、我那晚……”初辰有些口吃的说道。
心相点了点头,道:“这玉果虽算不得毒,却也会刺激身体发生一些改变。幸得此前将你遗失的神珠寻回,替你解去不少药性,使得你只是昏睡,身体并无大碍。”
初辰听得心相如此说,方才舒了一口气,庆幸地说道:“好在没有出丑。”
心相看着初辰拍着自己心口的样,说道:“我即刻就将你抱了回来,丑是没出,麻烦事却惹了一件。”
初辰一听,有些急地问道:“又惹了啥麻烦事?不过就喝了一杯酒。”
小丫头烟雨在一旁忍不住接口道:“郑家小姐自我们离开任嚣城时就跟着随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