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人不欺人,人自欺若不自欺,无人能欺?
元毓在云霖面前一副坦坦荡荡、真情流露的模样,实则都是蒙了面纱,戴了面具,几分真几分假,其实他自己都不大清楚。待来到玉楼春的闺房中,卸掉那些伪装,他忽然觉得撕扯下来的不仅仅是脸皮上的东西,还有心上的那点东西。
有点疼,不,疼得难受。
遂他连连饮下三杯醉龙卧,方才好受一些。
酒是封奉仪令人专程从龙源给元毓带来的。酒能驱寒。但是,封奉仪滴酒未沾,他全身都裹在一件极为厚重的白色狐裘披风里,屋里炭火烧的正旺,噼里啪啦作响,但他依然冷的双唇发绀。
连元毓看着都有些心疼:“我说你身体不好,派个人过来交接就是,何必自己跑来受罪?”
封嘉朝火炉那边靠靠:“交给别人,我不放心。”又问:“事情进展如何?”
元毓咂咂发苦的嘴巴:“经过我的挑拨,慕子高已经怀疑滕双双是那边派过来的细作。”
封嘉狐疑地皱起眉头:“他就这么容易被骗?”
元毓撇嘴道:“不然呢?难不成我的美人计白使了?”封嘉不置可否,捂着唇咳嗽起来。元毓赶忙起身,轻轻给他拍打背脊,又从他胸口处掏出安神香瓶来:“他打算测试滕双双的忠诚,故意只将这次的行军路线告诉他。”
“那你知道他的行军路线吗?”封嘉吸着香瓶,气喘吁吁地问。
“我是后来才知道的。”
“也就是说,这份行军路线,除了你和滕双双,再无旁人知晓?”
“对。我,慕子高,滕双双。”元毓坐回去,故意翘着尾指,指向封嘉:“你是第四个。”
“所以,情报一旦泄露,你和滕双双都有嫌疑。”
“不,只会是滕双双。”也不等封嘉询问,元毓就摇晃着脑袋续道:“因为他还有第二套行军计划,且这条行军路线才是他的真实想法,且只有我知道。所以,如果我是细作,要阻止这场战争的话,理应从这里去破坏。”
“如果那样做的话,你不就暴露了。”
“所以,我不傻。眼前最好的方法,就是把所有事情都栽赃到滕双双的身上。”
“你怎么想的?”
“将计就计。”
“具体点。”
“他的第一套行军计划就是一个幌子,不过是为测试滕双双对北溟的忠诚而我们就故意把伏兵埋在此条路线的红峡谷附近。而后我们故意放他的探子回去禀告。这样,他会认为细作就是滕双双的。”
经过南襄城一战,百川园的学习,以及盛京城的实战,元毓考虑问题比以前更加全面。
关键时候,就要弃车保帅、顾全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