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nis握紧温敛的手腕让她无法挣脱:“我说我送你。”一字一句,和刚刚那个说话间音节都带着绻绻情意的男人好似不是同一个人。
温敛正了眉目,看着enis语气无奈:“enis,我现在是有男朋友的人,我们不该走的过于的近。”
“那就跟他分手,到我身边来。”enis的眉目还有温润的痕迹:“他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
温敛:“……”
“小敛……你还记得我在海岛上跟你说过的话么?”男人的思绪回到了那个晚上,他们一起看过晚霞下的花海,在阳台上吃浪漫的晚餐,一起喝美味的酒。温敛那天晚上的兴致很高,一直跟他聊天。他说话的时候,她美丽的眸子也一直注视着他,仔细的听着他说话:“我很爱你,爱了你很多年,我要你嫁给我,做我的妻子!”
温敛见他越说越……忙制止了他:“我回公寓,你送我回去吧。”
enis虽明知道她只是为了不让他继续说下去而勉强同意让他送,但他的脸上还是展开了笑容。不论怎么说,只要温敛不冷淡的拒绝他,就是好的。
白色的保时捷在广阔的道理上行驶,路上有些拥堵,enis也开的慢,还时不时转头来看看坐在副驾驶的温敛。女人的视线一直看着窗外,从enis的位置上看去,只能看到她波浪的卷发和精致的侧脸,即使这样,enis的心里也是满足的。
眉眼里的温润,更像是浸了水一般。
半个多小时的车程,enis开了近一个小时。到地下室停车,温敛也没等他,直接去了电梯。enis眼疾手快在电梯开门之前站到了她的身后。电梯光洁的壁上,反射出一直落在温敛身上的男人的视线,她似无察觉,一直低着头。直到电梯到达他们的楼层,温敛才从包里掏出了钥匙。enis的脚步在她身后,没有移动。
温敛开门的动作一顿,转身过来看他。
“怎么不开门?”
“你的公寓在隔壁。”温敛提醒他。
“我知道。”enis的视线里满满都是她:“你若是愿意去我那边做客的话。”
“enis”温敛对enis的耍无赖行为有些不满:“我现在是有男朋友的人,我要跟除开他以外的男性保持适当的距离……你,我,我们应该保持距离,这才是对我们彼此,对我们三个人的尊重。”
温敛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有耐心的跟谁说过话了。
“我们以前,是……是朋友。”温敛见他不说话,一双温润的眼睛只盯着自己看,眼里蕴含的感情她看的明白,可她这一生……又何必再拖另外一个人下了苦海的水:“如果,以后你还想和我做朋友,我们还是保持一些距离吧。”
enis的眼里只有温敛,看着她越来越认真的面容,看着她眼里渐渐浮现的不耐烦,耳朵里传来的是她口口声声说的和另外一个男人的关系,说的是要和他保持距离。
“因为他吗?”
温敛握着钥匙的手微紧。
“你真的喜欢上了那个男人?”
温敛在他略带质问的口气中缓缓松开了握着钥匙的力道,她背对着他,闭上了眼:“是,我喜欢他,很喜欢,很喜欢。”
男人看不见她的脸,看不到她眼中的情绪,但温敛承认对另一个男人的感情,对enis来说无异于用刀柄碾着他的心。昨夜的热吻再次浮现在他的脑海,enis站在公寓的门口,视线无意中对上李钰的,男人深沉的眸子里闪过的情绪,是得意?
“那我呢?”enis的眼神里带着受伤:“我呢?”
“感情,没有原由。”温敛的睫毛轻颤,脑海中想的是年少的萧湛。光阳一般的少年穿着最简单的白,站在无人的公园内,在时光中,在月光下,对着温敛伸出了手。那时候,他们还很穷,一碗面条都要分成两份吃,可那时候,他们的感情最纯粹。
温敛,第一次在白日里来不起的公园内,听见萧湛对着月光发誓,一辈子只爱她一人。
他们相拥亲吻,诉说着对彼此的爱意。
后来,萧湛把她禁锢在了海岛,连订婚都瞒着她,就算她难过的快要死去,也不过就是接通了一个电话。她那么想念的声音,爱恋的人在电话中说:“我去见前女友,未婚妻会不高兴的。”然后,他又说:“小敛,我们分手吧!”
这一切,发生在海岛。
见证的人,是enis。
就算时间已经过了一年有余,每每想起,温敛都是心痛的。
那种生生被撕裂的感觉,没有失去过挚爱的人不会明白。
哪怕,她知道阿湛那么做有苦衷,哪怕她明白,或许当时放弃她不过是阿湛一时的取舍。
可事实还是事实啊!
她承受的痛苦是真的,她面对的背弃也是真的。
温敛吸了吸鼻子,轻轻柔柔的声音在说起那个人的名字时还带着明显的痛苦:“我这一生最爱的男人是萧湛,可他背弃了我,我痛苦的恨不能死去,现在……我爱上了别人。enis,若你真喜欢我,就请你离我远一点,我不想看见你。”
enis:“……”
“因为一看见你,我就会想到海岛上发生的一切。”
“我会痛,我会很痛。”说起痛,温敛的手已经覆上了自己的心脏位置,那里的跳动隔着厚实的大衣,感觉不明显,但它在鲜活的跳动着。
enis不可置信:“看见我,你就会痛?”
他不敢相信,温敛会说出这样的理由。
男人温润的眸子里沉寂下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竟然发出了颤抖的笑声,压抑而痛苦的笑声传递在静谧的空气里,温敛直觉不妥,转身来看他时,被男人抓紧了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