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分配已经快到了收尾的阶段,黄蓉和乐迪的工作问题至今没有着落,他们急得团团转。
这天中午课间操时,乐迪又跑到学工办找学工办主任兀满才,兀满才告诉他:“你们的情况学校都知道,方校长也作过指示,现在,黄蓉的事迹材料也已上报到了中国兵器工业总公司,学校会尽力为你们争取在一起工作的机会。”
乐迪麦色的脸上布满了愁云,听到兀满才的话,他正要鼓起勇气问,兀满才接着自己的话说:“毕竟,这几年来,你们两人都为学校的社团工作做出了贡献,真可惜黄蓉脸上落下了伤疤……”
“谢谢兀老师。”尽管乐迪想听到的是肯定的结果,而不是“努力,正在努力“等这些扑朔迷离的语汇,但当老师一次次的表达着这个观点时,他也颇为感动。
“从黄蓉家里回来后我想了很多,我觉得如果我只顾自己的工作而不管她的话,就不像个男子汉,也就太卑鄙了。不管把她分配到哪里,求求您把我也分配到哪里。我不能言而无信,不能让她一个人去承受别人鄙夷的目光,单位的人不知道她脸上的疤,可我知道,这是英雄与光荣的见证。”乐迪激动地说,“我也没想到,我会在这里认识黄蓉,既然我们认识了,那我就不能再离开她。兀老师,她需要照顾……”
乐迪的目光里有种年轻人特有的坚定和执着,而这种坚定和执着又是那样的纯粹和纯洁。乐迪的话也触动着兀满才,作为父亲的他,此刻也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女儿。
两年前,女儿大学毕业时他才知道,她在学校里谈了恋爱,她和那个男生约定她去找学校把他们分配到同一家单位,可到了分配的时候,那名男生却最终食言,离她而去。因为他分配到了一份称心如意的工作,回到自己家所在的省会城市了,而女儿只是被分配到了市属企业。
当时的分配已经允许双向择业了,如果那个男生拒绝回家乡,完全可以跟女儿分配到一起。从那以后他们再无往来,再没有书信联系,女儿为此伤心了好一段时间。而眼前朝气蓬勃的乐迪却让他刮目相看,兀满才脸上流露出了对他赞赏的表情。
“毕业分配是大事,你跟黄蓉的事你们家里知道吗?”兀满才问。
这话有些突然,完全出乎了乐迪的意料。他脑子飞速地旋转着,然后赶紧说:“知道,知道。我家里也是这个意思,我爸妈说做人不能言而无信,不能忘恩负义……既然跟黄蓉有过约定,那就要兑现承诺。”
“好!好!”兀满才走过来拍拍乐迪的肩膀,这让乐迪觉得很亲切。就要毕业了,老师们似乎已经把他们当成了同事和劳动者,言谈举止中总流露出一种平等和亲切。
兀满才说:“毕业了,你们也就成大人了。就在这一两周内,我们还要再去兵器工业总公司,火车票都订好了。这次去总公司也就是要给大家最后一次联系分配工作的事,落实你们这一届学生的派遣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