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东将军用一万精兵大败蛮水五万大军,斩首无数,投降上万,生擒蛮水将军成磊。陛下,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大胜啊!”温丞站在台阶之下,对陛下一字一句地禀报,不乏喜悦,看着面前皇帝脸色晦暗不明,有些不安地开口:“陛下,这毕竟是一件好事啊。”
皇帝冷笑了一声,许久才淡淡地说:“是啊,好事。”“之前东海海匪一事,汪净亭一流,陛下究竟想要如何处置。”温丞垂下头,“此事已经拖了许久,不知陛下究竟是怎么想的?”
皇帝看着温丞:“扶山王一系老臣,都劝朕放过他们,你看呢?”温丞皱起眉来:“陛下,老臣担心,应当严惩而不惩,会有损陛下的英明。”
皇帝皱起眉来:“扶山王,也是这样劝朕的。”他一掌拍在案上,“朕若严惩,世人必定说,朕对扶山王言听计从,他在断朕的后路!”温丞不敢再说话,嘴角也不由自主地垮下来。
听与不听,都会损伤皇帝的颜面,可是换了任何人来看,宽容海匪,都是违反礼制,教人质疑天家威仪的坏事。偏偏陛下的逆鳞,唯有扶山王。
“最近太子处事,倒周全了许多。”皇后喝了一口茶,“听说是身边有个得力的随侍,时而提点。”
林辜微笑着说:“这还不是好事吗?”“太子,不是良善之人,本宫实在担心,他在本宫看不到的地方做些什么。”皇后看向林辜,“还得你好好盯着他才是。”她沉默了片刻,“陆见栖,是今日入宫拜谒陛下。”
皇后身边奉茶的起云轻轻咳嗽了一声:“娘娘,太子已经召见镇东将军到东宫去了,不知道有什么事吩咐。”皇后没有放在心上,轻轻点了点头,转头看向林辜:“你去给贤贵妃送碗红枣羹去,她刚有了身孕,最是小心地时候。”
贤贵妃懒懒地依靠在榻上,刚刚有了两个月身孕只得奉旨不起的调养。
看见林辜,她微微坐直一些,朝林辜点头:“侍子来了。”
“给贵妃娘娘请安。”林辜将红枣羹递给一旁的人,在贵妃床边的小椅上坐下来,“皇后娘娘令我来,陪贵妃娘娘说说话。”贤贵妃微微抬起眼,冷笑了一声:“皇后娘娘,才该是最不愿我生下这个孩子的人吧?”
“皇后娘娘并无嫡子,后宫中多有孩子都是皇后娘娘的嫡子,有什么愿不愿意?”林辜微微笑了笑,贤贵妃对皇后素来不敬,皇后懒得计较,她更懒得替皇后计较。
贤贵妃眼眸一横,稍微平静下来:“我孕中情绪不稳,侍子莫要见怪。”
“贵妃娘娘抬举了,子寻是宫中侍子,怎有资格计较贵妃的脾气?”林辜依旧笑着,“只是这红枣羹,还烦请御医当着贵妃娘娘与子寻的面查验过,说这羹无事,子寻,方能离去。”
贤贵妃一愣:“你怕本宫陷害与你?”
“娘娘”林辜温柔地笑起来,“子寻并不怕陷害,子寻害怕的是,娘娘腹中的孩子,若有什么闪失。子寻百死莫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