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艾布纳的抱怨声中,我放下了听筒,实际上在他说出日期之后,我已经不再能听清他接下来说的是什么,我的脑子已经被这离奇的一切剥离开自己的身体,那个墓碑,那地面下的眼睛,我真的感觉到了它,我感觉到它已经察觉到了我,就像它察觉到了霍华德那样。
我拧开水龙头,冰冷的水流刺激着我的神经,那没有来由的恐惧已经使我忽略了胃部的痉挛。
那个诡异的梦境,我根本分不清那到底是不是梦境,就在我关上水龙头之后,我才发现我身上的异样。
我摸着我的衣服,它们已经被雪水湿透,可我的被子,它们依旧干燥而柔软,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因为当我发现这一切的时候,我早已冻的瑟瑟发抖。
我只好用最快的速度换下了我的衣服,将壁炉的火烧到最大,好久之后我才停止了颤抖。
也许有些东西盯上我了,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我知道它已经盯上我了。
“伙计,你早晚有一天会遇到这种事,你到那时就会发现这根本没有逻辑可言。”
我临走时霍华德说的话还回响在我耳边。
“老天,为什么我会遇到这种事情!”我郁闷的想道。
可无论怎么怎么样,那也只是一个梦而已,无论那有多么可怕与诡异,一个梦总不会将人吓成什么样子的。
我看向床外,那正午的阳光依旧明媚。
首先要做的事是先和艾布纳见一面,不管怎样我错过了一次重要的会议,我必须要知道他们说了什么,还好艾布纳完全可以信任,我也不会害怕他突然将我的公司卖了什么的,虽然在某些情况下,他确实有着这种权利,不过那也很好,因为我会得到一笔可观的金钱,虽然不能让我衣食无忧的过一辈子,但起码能让我维持一段时间,度过这段诡异而艰难的日子。
至于霍华德,我想会有人能照顾的好他的,起码他还有着管家,虽然他对其表现了极度明显的不信任,但我相信他暂时不会遭遇到生命的威胁,至于那些诡异的事情,在那之后我再想办法解决吧。
在承受了另一场牢骚之后,我和艾布纳约定了下午见面的时间,听他的口气使我安定了一点,至少没有出现我想到的最坏情况,而在我们谈话的过程中,我透过窗户看到凯蒂小姐走在通向那宅子的路上,她的神色看起来很不好。
不过我相信这个形容词很快就会用在我的身上了。
“你的面色很不好,伙计。”
我和艾布纳约定在了一个常去的咖啡店,在那杯冒着热气的咖啡端上我们的桌子上之前,艾布纳对我说道。
“哦,我没事。”我说道,我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向他说。
关于艾布纳,他是一个比我小三岁的男士,正处在生命力最旺盛的时间。
他与我不同,我天生自带一种连我自己都厌恶的懒散气息,虽然在很多的小说之中这种性格都被评价为玩世不恭或者不与世俗同流合污的那种高尚且富有魅力的人物设定,但我肯定这种性格没有在我的成长中带来任何好处,反而使我遭遇了很多负面的评价与质疑。
偷懒的孩子没出息。
这句话如同教科书一般的应验了。
而艾布纳,他总有着无穷的活力,我知道对于一个人来说不存在这种事,可我就是这么认为的,他的勤奋与兴趣简直令我无地自容。
“真没事吗?”他问道,“我觉得你的脸色都可以去看医生了,你昨天怎么了?”
我们将放在桌子上的手收了收,为托盘留下了些位置,那咖啡豆的香气越过杯子飘进我的嗅觉。
“没什么。”面对他的疑问,我依旧搪塞着。那些事情还是不要让这个有着无限未来的人知道才好。“你懂的,睡觉。”
“靠”他啐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