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不托等了一会儿,游移的人群里满都拉图的头颅晃了几下,最终消失踪影。请大家看最全!的
战士们陆陆续续离去,涛声依旧。厌不托抽回身子,腰间的斧子和打火石撞击吭啷。待他转身,图图赫站在身后。“扎昆厌不托,满都拉图的好友,虎跳崖年轻的士倌。”胖金乌微笑道:“我方才从崖下回来,那里头可不见动静。”
图图赫绝不可能跑下崖去看战士们的进度,他身干净整齐的氅子显然由某人打理过,一定是躺在他屋里的女人。那个女臣的巴雅尔说来也气,生得确实漂亮,在此之前,包括厌不托在内,气盛的原人皆与她结合过。除了性别,巴雅尔与他人无异,每日恪尽职守。然而自从遭到金乌染指,崖巡视或狩猎不见她的影子,据女臣的女首领说,她再没有回去过。
“鱼群还是稀少,游的问题还没有得到解决。”他告诉阿拉图德图图赫:“你所派的南方小队还未回禀,恐怕是遇到棘手的问题。”一想到美妙的东西独一人享用,厌不托的语气不是很好。巴雅尔是一块鲜肉,而鲜肉最能勾引原人凶狠的性子,进而怂恿他们本不严实的嘴巴去冒犯别人。
南方大陆有些原人聚落里的战士粗鄙无知,他们面对尊者从不使用“您”之类的称呼。厌不托生长于鸟羽那个百足虫领导的严明聚落,那年因奸淫女人而逃往虎跳崖,靠冻湖旁的铁头鸬鹚和忠心换得图图赫的庇护。可图图赫想错一点,鸟羽人或许生性不知变通,厌不托真的不曾有过忤逆之心,却也不懂敬重。
“我派的队伍有什么问题?”图图赫问。
“你本该让我去处理。”
图图赫有些不满,却不能摆明说个清楚,他的目的正是扣住厌不托。若任由鸟羽人肆意带队,哪怕仅仅带一个女人,也会有另一个强大的聚落会在部落南方拔地而起。作为金乌,图图赫不希望有更多的聚落在苍州诞生,某天南陆一旦陷入混乱,最有资格挺进部落的应该是虎跳崖的势力。
何况他还有别的路要走。“很高兴你愿意为部落的南方贡献力量,尽管你属于这里,扎昆。”图图赫满脸倦容地微笑,这个失去胡须的金乌总让人以为他是名阉人,可房里大概还在喘息的巴雅尔和一身熊皮大氅都印证他是如假包换的男人。况且,原人历史至今,并无战士胆敢质疑一位阿拉图德高贵的姓。
“一个拥有整个苍州最多烤架的伙夫,一个从出生到如今或许是第一次离开河边的渔民,还有四个不够战士资格的小猎人……”
“对于陌生的南边,你并不他们了解更多。”图图赫说。以往每当属下愚钝之时,他便会怒不可遏,揭下自己伪善的面具,用厉声去喝骂。可厌不托这个鸟羽人对他尤为重要,甚至重要到“厌不托可以向各类首领效忠,而他图图赫只有一位厌不托”的地步。
鸟羽人听不懂这些,他侧着脑袋等首领详解。图图赫也不恼,但凡遇到深奥些的话题,即使平时敏锐的战士,也会变得蠢笨无。“你来。”他搭厌不托,手里递一早准备好的蜂蜜沁饮这本是巴雅尔给自己准备的罐头,女臣边倚祭林,土壤下面的地蜂窝又大又多,夏季时一个个隆起如蚁丘。这个擅于放火的聚落每每故技重施,熏烧地蜂,赶走蜂王,挖出地下藏得严实的蜂巢。有时失手烧毁整个蜂巢,女臣人也会把蜂王劫回去饲养,一段时间蜂王死后,剖开它甜脆的外壳,浓浓的地蜂蜜流了出来。
巴雅尔在虎跳崖养了一头蜂王,她知道地蜂蜜从蜂王身而来,特地央托战士们撬回一整个蜂巢,与蜂王一同埋入地下。精心饲养一段时间后,虎跳崖便可以生产少许源源不断的蜂蜜沁饮。
图图赫欣赏完厌不托第一次喝下蜂蜜水的表情,想到巴雅尔站在自己身边偷笑的样子。那也是他的第一次尝,甜而不烧的地蜂蜜瞬间让他的全身发热,连身下之物也焕发蓬勃生机。“看来它对可怜的小鸟儿帮助很大。”她满意地笑道,从此图图赫便没少喝这种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