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人闭着眼睛,像认错的婴孩抓住那钦的手低着头:“狞只是直冲过来,我本挡在他们之间,本可以用我的性命救下人皇……我躲开了。请大家&看最全!的”特木尔抽搐几下,彻底脱力摔回地。他稍短的皮衣里隐约有一处纹身,似乎是一条雷鱼,这种鱼的骨头坚如磐石。
“所以你害怕了?”那钦质问道:“当年让你贴身随行的人皇,你却在绝境像个懦夫一般逃开了?”
特木尔遮住脸颊,声音从手掌里传出:“所以我纹了雷鱼,惩罚自己一辈子都在噩梦里度过,是当年软弱的脊梁害死了吾皇!”
那钦冷静下来,想着这些年异常勇猛的特木尔,原来他是在逃避愧疚。“只有我足够无畏,陷入恐惧和残忍的包围,愧疚才不会找我。”特木尔抬头,他的脸色惨白:“可当我失去了右臂被剥夺了随你们外出狩猎的资格时,噩梦才真正来临……”他举起左手,整只手臂都是细长的伤痕。
“一旦闭眼,狞张着巨口向我扑来,人皇脖颈里的血一阵一阵喷涌在我脸。我在睡梦发狂,一觉醒来被木刺刮得鲜血淋漓。”他摇摇头,大叹一口气:“我才知道,软弱自私能让我逃得过一时,却难逃一世。”
那钦眼睑低垂,面仍带着审视的目光,也不知在想什么。“你没有想过狼王究竟为什么会这样吗?”他问。
“狼族,无非是为了背叛与杀戮。”特木尔看去仿佛在酣睡:“我们为何要与狼为伍?我们早该想到,他们的兽性存在的时间远超我们所赋予的人性。”
那钦重新回到石桌前,继续翻阅皮轴:“那为何之前还要救人皇?”
“这……”
“我们离人皇太远,狼王咬死他之后,做了什么?”那钦侧过头,他那双独特的漆黑而温润的眼睛仿佛在提醒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