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大的苏日勒和克。”无嗣出言提醒道:“永冻湖只有鸬鹚车才能带人渡过。”也不知是否苍天有意,那片拦截部落战士的永冻湖面,根本不能承受任何踩踏,只能由鸟羽聚落独有的鸬鹚车滑行穿越。
“那用火烧穿冰层,乘船过去!”阿尔斯楞叫嚷。
“鸬鹚车要滑半日才能一个来回,烧穿它,祭典早便过了。”苏日勒和克环视金乌,又与那钦道:“向部落效忠的首领素来不得贻误祭典,你想办法渡过永冻湖去问个究竟。”
那钦领命,无嗣冷哼一声,看他的眼神越发阴毒。对外关系紧密的士倌和金乌,似乎私下里有难以缝合的裂隙。
殿堂里火盆依旧高燃大火,苏日勒和克坐于用告石装潢的领袖之椅。这尊椅子犹如老树盘根,又如刹那静止的火,显得古朴庄重。他背向光芒,整个人沉在阴影里,使人看不清容貌。但无嗣谨慎迎接领袖的审视,他能隐约感觉到一道目光从那团黑暗里投射过来,大概是为他的放肆而不满。
阿尔斯楞整理熊袍,一屁股坐在了图图赫的位置,靠在无嗣身旁。他紧盯苏日勒和克的手,那双手的腕部,一枚蛇颅已经缓缓探出袍子的袖口。一时冲突在即,殿内无一人发声,殿外的虫鸣都能清晰入耳,几人才知外头已至万籁俱寂之时。
这里大概是部落入夜后唯一一处长亮的建筑,普通原人只敢遥望,不愿踏足打扰。因为他们认为,一到晚包括扎昆那钦在内常驻的七人,个个面带野兽的凶意,与狂野的火焰沟通。
对峙了好久,苏日勒和克终于从无嗣那方移开视线。他掸掸手,从边抓来一只生蚌肉便吃,汁水滴在地。“那钦,我常听无嗣说,你在制定一套详尽的制度来稳固部落。”他从阴影里探出头来,转而回问那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