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老板之前将手伸到叶飞涯面前,本拟要显摆一下硕大的翡翠扳指,但此时却见叶飞涯既不理睬自己也不回答自己的话,不禁大是失望,心想:“这小子想必并非爱玉之人,否则见了我手上这五枚翡翠明玉,就算他王公大臣,也要眼光发亮的,他刚才好像并没听见我说的话,莫非还是一个聋子哑巴不成?”胖老板正自揣摩,突听叶飞涯欢喜叫道:“哈哈,这块玉好,我要这块!”那胖老板暗道一声:“原来不是哑巴。”但有人要买他玉,胖老板自也高兴,可见了叶飞涯所指的那块玉后,喜悦登时冷了一半,冷冷道:“那玉不是好货,你买它作甚?不如我给你选几块其他的如何?”原来叶飞涯看中的乃是一块白兔玉佩,叶飞涯心中想的是凤小灵天真纯洁、烂漫可爱,实与洁白的小白兔无异,是以一看见这玉,便再顾不得别的了,此时听那老板说此玉不好,忍不住问道:“怎么不是好货?”胖老板得意笑了一笑,道:“你看中的那块玉质地不纯,杂质太多了。”
叶飞涯皱了皱眉,拿起玉朝天上瞧了瞧,道:“这玉拿在手中感觉清凉得很,而且我也看不到什么杂质,哪里不纯了?”
胖老板道:“行家看门道,看来兄弟你是外行。”说罢“嘿嘿”冷笑两声。
叶飞涯摇头道:“管它什么好玉坏玉,我喜欢就成。”
胖老板叹道:“这里有千手观音、笑面弥勒、展翅大鹏、涌地金莲诸多上品,可惜你只看中了这只小兔子……”
叶飞涯笑了笑,道:“再贵再好的东西,我若不喜欢,在我的眼里也算不得好的了,只要是我看中的,差点又如何?”
胖老板竟也被他几句话说得一时语塞。
叶飞涯见那胖子颇是失望,心想必是价格原因,问道:“不知涌地金莲价值几何?”
胖老板悠然道:“不过区区一千五百两银子。”
叶飞涯暗暗好笑,心道:“你干脆去抢钱算了!”
胖老板见叶飞涯颇是惊异金莲之价,心中得意,朗声道:“金莲还算不得什么了,须知我店铺敢叫和田玉铺自然不是凭空夸口,我店中有三枚绝佳和田玉,这三枚玉乃是我镇店之宝,至今我也只舍得卖了一枚而已,至于价钱嘛,嘿嘿,”斜眼望了望叶飞涯,道:“我就不说价钱了,免得将你吓得尿裤子!”
叶飞涯见胖老板一脸骄傲卖弄的神气,不禁觉得好笑,也不和他多啰嗦,匆匆付了银子之后,刚要出门,转念一想:“我怎可将如儿忘了?不行,得再买一块才行。”
胖老板见叶飞涯旋身而回,心下大喜,心忖:“这小子终究还是知道好东西的!”
叶飞涯看胖老板不招待自己反而往后厅中跑,不禁皱起眉头,道:“掌柜的,你往后面跑干甚么?”
胖老板回头笑道:“你不是想买我的和田玉嘛?”
“没有啊!”叶飞涯扬手晃了晃刚挑拣的梅花鹿玉佩,道:“我看中这个啦!”
胖老板见了之后又耷拉着脑袋走了回来,长声叹道:“哎!小兄弟,不是我说你,做人要大方点,你这么抠门,有哪家姑娘会看上你?”
顺着问清的道路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叶飞涯遥见一片庭院张灯结彩,洋溢着喜气的氛围,此时天色向晚,那红红的大灯笼看来愈发地鲜艳夺目。过了庭院前的一条溪河,见那大门的匾额上镶了“沈府”两个金字,大门两旁各挂了两个红灯笼,灯笼上都写了个“喜”字,看来这户人家必然是有喜事了。只是诸多庭院,偌大一户人家,若是真有喜事的话,想必门前必定熙攘热闹,而这里却有点冷清,不知是何原因?叶飞涯也感不解,既然想不出便索性不去想,叶飞涯下了驴子,上前抓起兽头门环敲了两下,“吱呀”一声,有个灰帽家仆将门开了一线,叶飞涯抱拳道:“敢问沈庭雨沈少侠可在家么?”那家仆盯着叶飞涯看了两眼,道:“你是什么人?找我家三少爷什么事?”
叶飞涯道:“在下是沈兄的朋友。”
灰帽家仆道:“既是朋友,可有礼物?”
叶飞涯一怔,道:“礼物?什么礼物?”
灰帽家仆道:“你不知后天就是我家三少爷大喜的日子么?朋友来贺,怎可无礼?”
叶飞涯完全没有想到沈庭雨成亲这一层,他身上又哪有礼物?
叶飞涯心想:“若说我没带礼物的话,他必然不放我进去,将他打倒闯进去的话倒是易事,不过我岂能做那等粗鲁之事?”念头转罢,展颜一笑,粗声道:“谁说我没有礼物了?你快快将门打开,若让沈庭雨知道你如此怠慢客人,不知会有什么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