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之上,两个身穿长衫的外门弟子正相争不下。
其中一人身穿白色长衫,手中握着通体散着碧绿光芒的仙剑,一手掐剑诀,长剑宛如幻影一般斩出,在天地间,留下漫天青色剑芒。
剑芒疾驰,好似暴雨梨花一般向着另一位手握长枪的弟子呼啸而去。
看着那漫天激射的剑芒,手持长枪弟子的面色忽地变得凝重了不少,手中长枪顺势一抖,一股猛烈的震感顺着手臂传入枪身,恍惚震动间竟在空中留下数道幻影,甚至就连笔直的枪身似乎也因此而变得弯曲不少。
手中长枪果断递出,宛如巨蟒探穴,扭动着巨大的躯干,直接将那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青色剑芒尽数扫开。
长枪直突,带着犀利寒芒的枪尖无声地出现在手执长剑的弟子面庞三寸之前。
枪尖微抖,在璀璨的日光中反射着那名手执长剑弟子的惨白面色。
“刘焱师兄,你输了。”平静淡然的声音从手执长枪的弟子口中说出。
言语轻松淡然,呼吸平稳有序,好似只是随手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听着他那轻松的话语,刘焱惨白的面色变得铁青无比,手腕紧紧握住手中长剑,另一只手悲愤地在木板上一锤,似乎在宣泄着满心的愤怒,而后满是不甘地咬牙切齿道:
“许……师……弟,承认了。”
“为兄,愿赌服……”
说话间,本要低头认输的刘焱话语戛然而止,双目一瞄那许渊因为胜利而大意露出的空档,悲愤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狠辣,躬下的身子忽地直起,手中长剑宛如闪电一般刺出,直刺许渊的胸膛。
出手狠辣,直接便要置人于死地,真是不留半点生机。
愁尘站立于擂台之下,看着这突发的变故,神情不改,依旧淡然,似乎并没有因为刘焱突发的偷袭而觉得其很是卑劣的感觉,反而嘴角一撇,暗自嘀咕道:“狮子搏兔,尤以全力。对待敌人务求一击必杀,不要给他任何翻盘的机会,那执枪大汉还真是挺天真的。”
一旁观战的各师兄弟们好似也和愁尘是一样的心思,或是悲悯,或是玩味地看着那毫无防备之色的许渊。
“这个新入门的弟子还真是天真,居然敢在生死擂上买弄气度,估计这下这小子就算是不死也得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了。”
“嘿嘿,这可说不准,出手的黑心刘焱,我估计啊,刘焱这小子怎么着也得给这个新入门的弟子留下个终生印迹吧。”
……
如此的讨论猜测之声此起彼伏,然而就在众人兴奋讨论的时候,刘焱的长剑已经穿过了时间和空间的阻隔来到了许渊的胸口前两寸处,似乎只在下一瞬间,便要扎他个透心凉。
吞吐的剑芒好似寒冰一般刺激着许渊作为武者的直觉,在生与死的危机之下,这一刻,许渊终于反应了过来,满目骇然地盯着那柄迎风刺出的长剑,扫过刘焱那狰狞异常的面孔,身子近乎本能地微微挪动。
嗤……
长剑刺入,而后又猛地破体而出,鲜红的血液如同泉水一般涌出。
嗤……
又是一声肉与金属的摩擦之音,刘焱面色狰狞地将刺入的长剑猛地抽了回来。那一刻,许渊的身子无力地扑倒在地,泊泊的血液涌出,双目极度扭曲地看着刘焱,瞪大的瞳孔之中满是不甘与懊悔之色。
“卑……鄙……小……人……”
血红的食指无力地抬起,指着刘焱丑恶狰狞的面孔,似乎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吼着。
刘焱一脸漠视地看了眼半跪在地的许渊,听着那句“卑鄙小人”,刘焱讥讽地一笑,而后一个弹腿猛然踹出,直接要便将受伤的许渊踢飞。
“卑鄙小人?你还真是天真!刚刚那一剑没要了你的命还真是运气好,这一脚就当是当师兄的做个善事,教教你,什么才是我隐泉宗的游戏规则。”
说着,便是一脚直踹向其腹部,赫然是想直接毁掉其丹田,让许渊从此成为废人,失去以后复仇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