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他的好心情会持续,骤然间他的脸色就变了,那是一种极力压抑着要杀人的表情,本就眸色浅淡的眼珠,如今看着更为危险漠然。
宫池若捏着那一叠的照片,处理得太好了,各个角度都有,也难为能在那样的光线下拍得如此成功了,成功地挑起了他的怒气。
照片上的自然是时家的密室,空荡荡的地方,初漓在那片昏黄暗淡里面色苍白,眼睛由一开始的乌黑抵抗,变得慢慢失去焦距,显然疼到了极致,意识不清了。
他放在身边宠爱呵护尤嫌不够的女孩儿,竟然被这么个玩意儿如此对待。
他的眼睛凝在那一张张屈辱而含着血泪的照片上,指尖从她遍体鳞伤的身子滑到不着地的双足上。这种刑罚极为折腾人,他一遍遍摸着她青筋暴突的双腕,恨不得将那照片上歹毒阴柔的男人射成马蜂窝。
初漓遭遇的可不仅仅是鞭子,还有那男人的苛待折磨。她至始至终都没掉下一滴眼泪,强撑着镇定。
宫池若心疼不已,他发泄这种情绪的手段便是教训人。宫疏被他甩了一巴掌,宫池若早年年轻的时候喜欢扇人巴掌,对付不听话的人,能扇得声音小而极其疼痛。宫疏一手赏人巴掌的活计便是跟他主子学的。宫池若不再是当初那个情绪不定寡淡善变的主子,这些年他培养的人多数都大了,比如宫疏便是典型。他便不再自己动手了,教训手下大多是罚跪。
他今儿动了手,便说明心里是怒到极点了。
宫疏低着头一动不动,也不敢说话。
“时爻的命都取不回来,要你还有什么用!”
宫疏默然应了,“属下知错。”时爻这个人是够狡猾的,一般人是伤不到他分毫的。在宫疏手里折了一条腿,也算是遇到了不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