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嬴政那个暴君，怎么算的上是贤良、圣知、辩慧者”就算是再怎么大字不识一箩筐，大铁锤这两三句还是能清晰明白的。

“普天之下，有的人挟私仇蛊惑百姓，以报怨言有的人怀才不遇，搅动风云！但还有更多人，因不识天数，被旁人阴谋支配，他们，正是这个天下混乱的根源。”天明丝毫不在意就要暴怒的燕国黥首。不识天数，被旁人阴谋支配，正合此意。

“这里没有你说话的资格，不愿意，可以滚！”贵族不可与庶民同席，卑贱之人必有卑贱之因。

贵族中最低一级称为“士”，换言之，也就是读书人。若连字都不识，便是黥首。

在宋朝水浒中，那郑屠户看似威风八面，实则色厉内荏，便是一寻常学子亦可将其发配处死，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便是这个道理，就更别提两千年前，读书人之精贵。

大铁锤一生都没想改变这等命运。作为燕丹亲信，忠勇有余，谋略不足。但这不是先天缺陷，可以补足，可作为墨家头领十数年，非但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变成为曾经他最痛恨的一类人，与燕王喜坐下之雁春君别无二致，他便是燕丹的雁春君。

可天明尽管说出此等言语，却并无反对之语，墨家众头领皆是冷眼旁观。能说出三月不曾汤浴之人，且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羞于此人为伍，这才是明言大义。

再坐七人，不说天明，即便他是荆轲之子，也是姬氏贵族，公孙源于爵号。春秋战国时期，天子的儿子可以称为王子，而诸侯的儿子则称公子，公子的儿子则称为公孙。

所以流淌着丽姬血脉的天明再不济也是实打实的卫国贵族，何况贵庶不通婚，荆轲至少也是士以上贵族，否则公孙羽也不会收其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