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急功近利,更是胆大包天!”容隐之斥责道:“他虽使了这些个诡计,可就在伏兵冲下来的那一刻,贺兰旌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她本想就此逃了,可谁知,就在她们即将冲出重围的那一刻,搭乘先皇后的马车,竟然得了失心疯一般,飞快地穿越军队,往落风河谷靠进西楚的方向跑去。”
“所以,这事件的结果就成了贺兰旌劫持先皇后!”阿箬沉声说出了结论,“容兄,阿箬又一事不明!”
容隐之看着她,似是在默许她可以提问。
“难道拉车的马儿是真的得了失心疯?”
容隐之眼神一亮,答案呼之欲出,“当然不是!太子殿下手中的证据,正是当年那个车夫的亲笔手书。”
“书上内容为何?”阿箬急切地追问道。
“是卓启忠下密令让车夫用匕首刺伤马匹,马匹才会没来由地一阵疯跑。而那车夫,原本是要跟着去的,但他担心自己会性命不保,便伺机跳车,隐匿于战场伏尸之中,这才得以苟活下来。”
“如此说来,这场所谓的伏击和绑架,乃是卓启忠自导自演的骗局?”
容隐之点点头,道:“自那之后,卓启忠以营救先皇后为名,率兵夺下了落风河谷,并且以前所未有的勇力,击杀了不可一世的西楚女帝贺兰旌……”
闻言,阿箬脑子有些懵,她清楚地认识到,容隐之这一番交代,已真真切切地触动了她的内心,那个传奇般的女子,那个与她有着莫大关联的女子,就如此草草落幕,她的心竟如此疼痛。
阿箬稳了稳心神,她知道,只有一副从容镇静于己无关的淡然模样才不会叫容隐之看出端倪。
果然,容隐之继续道:“卓启忠功劳已立,一方面他派人将皇后送回帝都,一方面他又加紧进攻的速度,次年二月间,陛下御驾亲征,终是攻克西楚醴阳,完成了天下一统的不世功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