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说我倒是想了起来,问道:你说这个水潭,其实是一块平地对吧?是由村民们挖出来的?我看到洞口那边放了几个青铜棺材,你说,这个地下,会不会是一个大型的古墓?
她道:如果真是古墓,那这里面的墓主人我们绝对对付不了,能有这么大阵势的,绝对是神仙。
也就是我们在说话的空当,走在前面的莫言跟老王停了下来,我看到他们的前面,有一具散了架的骷髅,这可是我们在这个地下溶洞里唯一的收获了,我赶紧走过去,道:这是什么?
莫言指了指骷髅旁边一个废弃了腐朽的农具,道:看这人身上的衣服材质,还有这个,估计就是那个消失的张庄的村民,族长笔记里道士对这个说的不怎么详细,我估计情况应该是他们挖水的时候挖到了青铜棺材和这个的黑洞,以为挖到了宝藏,所以全村的人都进来取宝,出于自私才没有通知邻村人,所以都在这里面遭了劫。
秦培问道:那一个村子的人都消失了,怎么就死了一个?
莫言俯下身,摆弄着这个骷髅,越看他眉头皱的越紧,因为我们的这个队伍本身研究的重点就在古尸身上,这种骷髅倒是非常常见,莫言在摆弄完之后站起身,道:奇怪,没有明显的外伤,是什么原因死的?
老王闻言,也低下头去摆弄,之后同样一脸的凝重,我就道:怎么回事儿不就是一具尸体,你们怎么了?
莫言道:这不是一具尸体那么简单,要知道是整个村子的人进入了这里面,你要是一个一般人,进来这里面,肯定会很紧张,假如你身边忽然死了一个人,你会不会吓得退出去?
莫言说完,道:走,前面去看看,变故既然从这里开始,那就肯定不远了。
没走一会儿,地上又出现了几个散乱的白骨,看身上还为完全腐朽的衣物残留,依旧是那个消失的村民无疑,再往前走,气氛忽然更加凝重了起来,因为前面每走几步,就能看到一具骷髅,前面的路,似乎成了一片乱葬岗。
奇怪的是,这些尸体都非常的完整,看不出具体的死因,这让我浑身起鸡皮疙瘩,妈的,那个村子的人简直就是该死!后面的路上一直在死人,前面到底有什么东西,他们竟然这样悍不畏死?!
到这个时候,恐惧已经不能阻挡我们的脚步,唯有继续向前,说实话,我也非常好奇,在前面的路上,到底出现了什么东西。
再往前面走,就在这个地下的溶洞里,忽然出现了另外一个溶洞,而这个溶洞口,有一个似乎是天然形成的泉眼,可以猜的出来,这个溶洞里面的地势很低,因为泉眼里的水,都往这个地下溶洞里流去。
看到这个,我破天荒的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看却让我吓了一跳!
并不是我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而是我站在这里回头看,发现其实我们刚才走过的路,并不是一个平路,而是一直在往下倾斜。
这是一种坡度很小的斜坡,而我们赶路,全靠几个军用手电,照明有限,根本就未曾察觉,坡度虽然小,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也就是说,我们一路醒来,都是往地底更深处行进。
我不禁猜想,他娘的在这样走下去,会不会走到地球的中心去?
我赶紧道:不是这个溶洞里的地势低!而是我们一直在走下坡路!
这让我们四个更加紧张下来,因为谁也不知道这里面接下来会遇到什么,并且,越来越深更会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下坡容易上坡难,我们等下的归程会异常的艰难。
老王丢给一根烟,他却眉头紧皱的撕掉过滤嘴,把整个烟支丢进嘴里咀嚼起来,看着前面的溶洞道:进去,该死卵朝天。
前面的这个溶洞,很低,很像是一个开凿的山体隧道,大自然是如此的巧夺天工,让这个本来就奇怪的溶洞里竟然分出来一个更小的洞。
跳进这个水潭地下溶洞里另一个溶洞的小溪里,只感觉非常的怪异,秦培道:怪不得在最开始的是这里没有水,原来是因为这里面的环境,地下水都往下汇聚而去了,地表哪里来的水?
这个小溪里的人非常的冰凉,老王跟秦培还好,穿着蛙人服还点,我跟莫言就蛋疼了,没走一会儿,我就感觉整个小腿几乎都被冻的麻木了,鞋子穿着还不如不穿,我俯下身准备脱掉鞋子,低头一看,这水里,竟然有很多小鱼。
这种小鱼非常非常的小,以致于我们在最开始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发现,我惊呼道:这么冰冷的水!里面竟然还有小鱼活着?!
这里的小鱼相当于这里的土著,看起来并不害怕我们,而是在脚边游弋着,时不时的啄一下脚踝,像极了可以用来养生的温泉鱼种。
老王伸手抓了几个,丢进嘴里嚼了一下,看的我一阵恶寒,他笑道:小伙子,这你就不懂了,早知道有这些鱼,就不需要让你去冒险带食物了,在野外探险的时候,活物吃起来是最安全的。走吧,这样起码保证我们不会饿死。
我们继续前行,脚底的冰冷开始慢慢的扩散,运动产生的能量完全不足以支撑,这样漫无目的的走着,我慢慢的打起了哆嗦,因为我感觉,我的双腿,已经慢慢的没有了直觉。
小溪的水流越来越快,但是路上并没有分叉,依旧是这么一条笔直的溶洞,似乎永远都走不到尽头,在这里面,出了溪底平整的石头,我们并没有发现尸骨,实际上,真的有,也早就被冲进了地底深处,这让我异常的焦躁,忍不住要骂粗口,这他娘的到底要走到什么时候去?
四个人中,说实话,论本事和身体素质,我算是最差的一个,但是在秦培面前,我一直咬牙坚持着,而且我的身体跟她紧贴着,起码可以传来温暖,就这么走着走着,我忽然发现莫言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苍白的有些可怕,要知道,他现在全身就只有一条裤子,而我们又在这么冰冷的溪流中穿行,铁打的也受不了。
我就问道:莫言,你行不行?怎么脸色这么差?
老王和秦培闻言看了看我,两个人的脸色同时一变,我纳闷儿道:你们看我干什么?!你们看看莫言!
他们俩看了看莫言,又看看我,两个人眼中都有着说不出的意思,这下我蛋疼了,道:你们这眼神儿是啥意思?
秦培扶着我,道:你的脸色,比他还要差!
我惊呼道:不会吧!说完,我打着手电,低着头,想要用溪水当成镜子看自己的脸色如何,这一俯身,我看到,在清澈的溪水底下我的两条腿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全部变成了黑色!
而我的两条腿,早已经没有了直觉!这是要冻坏死的节奏?!
我吓得赶紧伸出来一条腿看,却发现,这黑色,竟然是在什么时候,吸附在我裸漏在外面皮肤上的一层小虫子!
我从小对不知名的小虫子有种说不出来的恐惧,这一下子让我全身起鸡皮疙瘩,骂道:草!这是什么东西!
莫言在此时也伸出脚,脸色发黑,开始用力的抓挠,这种黑色的小虫,在他的拉扯下,竟然能变的很长很长,老王道:是水蛭!他娘的,这里竟然有这种东西!赶紧走!
这下我们再也不能从容不迫的走了,而是疯狂的赶路,水蛭这东西俗称吸血虫!我知道为什么我跟莫言的脸色会这么苍白!因为我们俩的血,正被这东西无情的吸着!
没有想到,最先折腾的我们鸡飞狗跳的不是鬼怪阴兵,而是这种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