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的没关系的，他如此告诉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他自己也紧紧的抱着她轻微的失声痛哭，心脏好痛苦啊，一种难以言语的痛苦从身上散发出来，然后弥漫着这个小小的房间里每一个角落，至此他更加用力的抱紧她。

她什么也没说，或许原本就是根本不会说话吧，她只是痛苦的哭泣着，但她又能感觉到剑锋他也在哭泣，在用力抱紧她，所以她也更用力的抱的更紧一些……

幽香依旧，痛苦依旧、当然绝望也依旧如此，他痛苦的责怪着自己的懦弱，责怪自己不能保护这样美丽的姑娘，他简直就像一个一无是处的傻瓜一样，在这样的痛苦与绝望中，他竟然只能默默的向神灵乞求，向那些冰冷至极的神像诉说着他与她的无奈……

她的身子颤抖的厉害，他就轻轻的流泪更加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发，不知道过了多久了，反正时间似乎已经彻底失去了它本该存在的所有意义，她的头发水分都干了，或许也哭到泪水快干了吧？

至此她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或许是麻木了吧？然后她轻轻的推开他，他苦涩中哑然失笑，温柔的轻声开口：“哭够了？”

她抿着嘴，在这昏暗至极的灯光下，出神的看着他，看着他胸口那些她自己留下的泪水，但是她并没有说话，他双手像捧着天使一样小心翼翼的捧着她的脑袋，依旧可以感受到她浑身的悲伤与绝望，从双手传至他的内心深处，乃至灵魂的最深处。

温柔的，轻轻的亲吻着她的双眼，苦涩至极的眼泪咸咸的，她就紧闭着双眼什么话也不说，突然又抱住了他，浑身依旧颤抖着。

他也再次紧紧拥抱她，用他所有的虔诚之心，再次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感受着这令人窒息的幽香与柔软，他轻声呜咽着：“别哭，别害怕，恶魔在这里呢，是的，恶魔就在这里呢，可是恶魔也会绝望，也会害怕，更会害怕到窒息……若是别人欺负你我会让他知道什么叫后悔来到这个人世，但这件事我真的没有丝毫办法，我更不应该劝阻你，对吗？可我不知道呢，我好害怕啊，好害怕，好害怕自己的无能……原谅我，雨晗。”

她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胸口心脏部位，只是颤抖着，又过了许久许久，时间再一次失去了它本该存在的所有意义。

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了，反正她蜷缩着开口了，轻声说着：“张剑锋，你在颤抖，你在哭泣，为什么？”

他紧咬嘴唇，压制着鼻子的酸涩，胡乱的抹着他自己的眼泪，眼泪抹在自己的嘴巴里也是咸咸的味道，他感受着自己颤抖不休的心脏，感受着这份来自灵魂深处的痛苦，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后背，淡然开口：“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不知道要说什么，我只想喝酒，只想抽烟，求你了，答应我，我怕自己崩溃，求你了……我并不是想冒犯你，真的不是想冒犯你，我只是好害怕，求你了……”

她说“你发抖的更厉害了。”

是啊，他发抖的更加厉害了，不是身体在发抖，这是灵魂在颤抖，他知道的，他知道的，他都知道的……

雨晗轻轻的推开他，然后起身在她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了烟和酒，竟然和之前拿到在外面的是一样的，可怕的是还有打火机。

可是她并没有把这些东西给他，而是她自己点燃了一支，又从抽屉里竟然拿出了一个烟灰缸，是玻璃的，很廉价的那种，一般小超市都有卖的，廉价的玻璃烟灰缸里这会有很多烟头，这肯定是她抽的。

她茫然的站在那里无助的抹着又流出来的眼泪，然后将手中的香烟递给了他，他拿在手上颤抖的抽着，这房间里并不冷，他知道的……

香烟的烟雾在昏暗的灯光下慢慢飘散，她自己又点燃一支，淡然说道：“张剑锋，我可能真的爱上你了，怎么办？”

表白？这是表白吗？可哪有这样表白的？他起身颤抖着将烟灰弹在廉价的玻璃烟灰缸里，可因为颤抖的厉害烟灰有些都弹到书桌上了，他又看到了那个笔记本，那个原本是他自己买来放学校桌兜里装样子，最后又被雨晗她拿走去用的笔记本。

她将香烟放在烟灰缸的边上，然后走到衣橱旁，竟然脱了上衣，里面是什么都没有穿，他看到了她的胸，她微笑着转头看着他，但他却低头不去看她，因为他真的好害怕，他不知道此刻他该说些什么了，他真的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