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子谈到了女人的眼睛，又慢慢道：“美人的那双秋水剪帘，一定非常非常的漂亮。”

高个的声音在最后传来，冷哼道：“你连女人的眼睛都没看过吗？”

这个看，肯定不是一般的看，能看进女人的双眼，这本身就是很有实力的。

瘦子不觉他嘲讽，从始至终只看着林寒，看着他僵硬不堪的样子，看着他又愤懑得想要阻止自己的样子，只觉自己对我心中竟是如此的快感，让瘦子的脸柔和了一些，笑道：“你还让我再说下去吗？”

他肯定是再问林寒。

林寒冷着眼，也冷着心，冷冷道：“你知道什么，就继续说什么，这是你的自由。”

“自由？”瘦子笑出声来，只被浑浊的海水呛得哭泣，他的表情却也是冷冷幽幽的，道，“可天底下最漂亮的眼睛不是看起来漂亮的眼睛。”

林寒说不出话来，不能反驳，也反驳不了。

高个很赞成，立马道：“一双好的眼睛，就必须看起来……聪明。”

瘦子道：“还有一直！”

高个道：“比如？”

瘦子道：“看不见的。”

高个道：“看不见？是心瞎了？”

瘦子道：“人有两双眼睛，眼睛是最直接的那一双。”

高个道：“所以她的心不瞎？”

瘦子道：“也许。”

高个露出错愕的表情，道：“就这样简单？”

瘦子道：“简单？”

高个拍了他一下，道：“不就是失去一双眼睛吧，怎么说得这样吞吞吐吐的。”

瘦子朝他摊了摊手，道：“有人不想让我直说呗，我有什么……”

“够了……”

一道声音打断了他。

是林寒，他已经看起来面无表情，可他们知道，他已经生气了，惹一个生气的人是不理智的，所以他们都同时闭上了嘴。

眼得闲的时候就会四处看，不管看得仔细还是不仔细。

高个只看到大洋之兽在疯狂的寻找鲛人与鱼人，还有人类的鲜血，瘦子只看到这片浑浊的海水，尤如他浑浊的内心。

林寒只看到一个人，一个老人，一个鱼人，傲然而立，屹立在鱼人之族的海底城堡之上，苍老的面容已经形如老树，腐烂的枝条就是他的双手，空洞的躯干就是他的身子，这是个矮小而弱不禁风的老鱼人。

林寒还看见了一把枪，剃鳞枪，就在老者手中，在幽暗的海水之中发出冷若冰霜的寒霜，带起摄人心魄的震撼，连海水，都在剃鳞枪周身禁锢。

震慑大海之宝，即便就静静的立在老人那枯老的手中，依旧让大洋之兽停止了骚动，它们的兽眼露出了恐惧，同时又比人类之血还让它们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