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皇没有在废话。

林寒也没有在废话。

“咻”

两道身影即便在海水之中依旧快得如飞鱼一般，也仿佛如履平地，急流而去。

鲛人皇居高临下，手纸精钢之刀，单手操刀，一手前曲，五指握成鹰爪，势必要将猎物撕裂在手心之中。

林寒没有动作，在原地等着鲛人皇。

双方一点即分，却各自换了一个位置。

林寒处于高处，俯视着飞身而下深渊栅栏的鲛人皇，眼中的谨慎之意已经完全沉寂下来。

鲛人皇骤然停下身来，背对着林寒。

“呲”

“呲”

骤然两声嗤响，鲛人皇手中的刀从中间断开一截，掉落冰冷幽暗的海水之中，却在不甘的带着同样幽冷的刀光。

而林寒仿佛一直站在原地不动，可他的翅膀竟然被划出一抹白痕，在刀身力量之下发出轻微的嗤响。

这一瞬，到底发生了什么？

聂子清等人看不明白，鲛人皇的手下更看不明白。

甚至鲛人皇自己，也不懂！被斩断的怒鳞宝刀，传来强大无比的力量，顺着刀柄传到他的手上，就算鲛人皇杀伐果断，可此时也忍不住心惊这股力量的强大，让他的手忍不住打颤，手也握不住宝刀。

鲛人皇突然又一声狂笑：“你那双翅膀，好硬的龟壳……”

林寒道：“你以为你的宝刀是这对翅膀折断的？”

鲛人背着身，道：“难道不是？”

林寒慢慢靠近鲛人皇，孤傲道：“强过你，不靠这对翅膀。”

鲛人皇还是背着身，好似没有察觉，道：“你好像不喜欢这对翅膀？”

林寒道：“不喜欢。”

鲛人皇道：“如果不是这对翅膀，那是什么？”

林寒已经在鲛人皇身后，声音也从他身后响起：“你如果足够聪明，那你一定不会这样问。”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突然，林寒没有动手，鲛人皇也没有动手。

鲛人皇的目光还是落在断裂的宝刀之上，道：“我的怒鳞刀排怒鳞十八班第二，与我征战四方，十年来从未有谁能在我刀下占上风，而你，更是将它折断了……”

林寒看着还在倔强的发着寒光的断刀，慢慢道：“刀已经老了，人也已经老了。”

鲛人皇一字一句重复道：“刀已经老了……”

刀的确已经老了，即使是在海水之中，依旧露出了隐藏不住的锈迹，也隐藏不住本身的痕迹，征战四方的证明。

鲛人皇突然转过身来，微笑着赞同道：“刀确实已经老了，它像我的一个老伙伴，可老伙伴走了，我只能在为它报仇之后，在为它送行。”

鲛人皇的声音突然冷厉道：“你用什么折断它的。”

一把小刀，夏则凉的那把小刀，就在林寒手中，夏则凉没有带走，林寒也没有还回去。

鲛人皇看着林寒手中的小刀，实在想象不到这样娇小的刀竟然蕴含着无可匹敌的力量，刀越小，刀越薄，就像一把飞刀，可这不是飞刀，是被林寒握在手中的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