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勒了个擦!
看来我和邓君影,这次都看走眼了,谢薇这次搞得神秘兮兮的,才不是没大脑的顶风作案来给周唯表面心迹,她分明是过来加强和巩固她小白兔的美好善良形象的啊我擦!
不由暗自庆幸我跑上来这一趟,我不动声色:“那你,怎么看?你答应了她?”
“答应她个锤子。我把她骂了顿,狗血淋头的,把她骂哭了。”
周唯声音里有愤愤:“谢薇那个傻大妞,最近不知道是不是跟王恒走太近,学尽了王恒那小子乱七八糟不靠岸的性子,做什么都没个谱,大脑都不知道搁哪里藏着没拿出来用,她也不瞅瞅她自己,有啥资格有啥立场给你动手。她还真是脸大了,还真敢跑我面前让我从中调和,把我给气的。这傻大妞,自小情商就低,现在和王恒混一块就更堪忧了,她已经没得救了。我刚刚已经给她说了,我让她不会做人,以后就离你远一点。”
果然男人和女人的思维,总是有着迷一样的差距,要是谢薇到我面前来可怜兮兮的,我第一时间就能判断她就是一朵干了破事还想讨彩头的小白茶,可在周唯那里倒好,她反而成了情商低的可怜虫,醉了醉了。
不过她虽槽点满满,我暂时又没揪住她过分恶毒的把柄,我也不好空口无凭的瞎扒她脸皮,我只得敷衍着:“随便吧,过去就过去了。不需要那么较真。你也真是,小薇毕竟是女孩子脸皮薄,你悠着点得了,还把人骂哭,幼稚不幼稚。”
“我肯定得计较咯,谢薇这是僭越啊,她以为她谁呢,我为我女人冲上去,关她一毛钱的事还是五毛钱的事,她还能动起手来,这事她做得太过,我又不是她爸妈凭啥惯着她。再说我只是骂她,我又不是打她,这已经是她占着便宜了,还想怎么样咯。”
神神叨叨哔哔一连串,周唯呼了一口气:“刘多安,你后面跟她有交集的时候,不想搭理她就别搭理了。她要主动叫你,你不想理连个头都别给她点,你怎么高兴怎么来?”
我皱眉:“你和小薇,绝交了?”
“暂时不能。”
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周唯脸上有淡淡来自商人的算计:“谢薇的爸爸手里,持有万盟传媒部分股份,这份关系还需要维护。”
听到周唯是因为利益的缘故,而不是给我掰扯什么谢薇与他相识多年他不好意思拉下脸这话,我心里受用一些,我态度更缓:“不需要搞得那么难看,当时场景混乱,大家心里面都不好受,情绪一上来,难免激动。过去就过去了,这事不要再提了。”
抬起眼帘,我扫了一眼墙上挂钟:“快十点了,我先走了。”
“这么晚了,你一个回去不安全。”
身体又起来,周唯说:“我喊刘钢来,送送你。”
他关切渐浓,我又有异心作祟,我觉得我若只是从肉体上折磨他,那些皮肉之苦对他来说算不上什么,对于他这种人该是攻心为上。
女巫附身,我轻描淡写的口吻:“不必了,曾经有段时间我独自一人,也活得好好的。而且以前我的种种危险,大多数都是你带给我的。我们握手言和了,我应该安全到不能再安全了,不需要那么矫情。就这么着,我撤了。”
表情倏忽蹦跶,周唯双眸里的神采顷刻烟消云散,他瞬间像是人格全然匍匐在地,他很无力:“刘多安,我…欸,你说的对欸。”
他如我所料,被我不咸不淡几句话就怼落神坛,然而我没有我预想中的畅快感,反而是越来越难以名状的烦躁包裹得让我有窒息感,我不愿再在这种非清醒状态下与他继续相对,我连忙抢过话棒:“我就随便说说,你不用那么死磕着。我真走了。”
“别,刘多安再多待五分钟,就五分钟。”
言语间已经有淡淡乞讨意味,周唯很是黯淡:“你在这里,热闹。你要走了,这里特别冷清。”
我心更是乱糟糟一团:“那你还有啥要说的?要说快说。”
作绞尽脑汁状不过几秒,周唯恍然大悟般重重拍了拍他的大腿:“我去,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刘多安,我是有事儿跟你商量呀。”
“那个啥,你还记得我之前给你说过的不,就我中学那个被王恒暗恋过的女老师,她之前不是因为王恒的缘故被调离深圳,现在时过境迁,她最近说是要回来深圳了,王恒那家伙不是我躺医院爬不起干活,他出差到新加坡去了,他说吧,等他出差回来,一块去找老师吃饭叙旧。”
应该是为了拖延时间,周唯语速慢到极致:“刘多安,到时候一块去咯。”
撇嘴,我对他这般费劲心机的行为诸多嫌弃:“不去,我又不认识你们老师。这又不是什么要紧事,非掐着这个点哔哔?行了,你早些睡,我闪人。”
不再给他开口的机会,我随即大步流星朝门那边迈去,我又对背后周唯各种鬼叫着唤我名字的行为充耳不闻,给他轻轻的带上了门,。
晚上我过来的时候,刚巧地面停车场位置松动,我就按照自己的喜好把车停在绿树环绕并且有别致凉亭的一处,这回从住院部大厅出来,我直接从一片绿篱间隙小径穿梭过去,隔着五六米的距离我掏出车钥匙就要摁开车锁。
然而我手指将要落下之际,我蓦然发现在离我的车不到两米处,谢薇正靠站在一路灯下,灯光斑驳将她影子拉长缩短,她纤瘦的肩膀抖动得厉害,看样子,她是哭得淋漓牵动的全身。
而在她的对面,有个身材壮硕的男子杵在那里,他侧背对着我,不过我看他略微悬挂着伸不出去的手,我推测他是想安慰谢薇,但碍于男女有别,他只能一旁干着急。
因为周唯给我提前打过招呼告知我他骂了谢薇,还是骂哭的那种,所以我对于谢薇能在这一处哭哭啼啼的没啥讶异的,我主要是好奇那个想安慰她却安慰不了的人是谁,我也想看看她这朵小绿茶在别的男人面前,是不是也散发着迷人的绿茶芬芳。
收住开车锁的动作,我把车钥匙放回包包里,我蹑手蹑脚靠着绿篱遮挡掩护,越靠越近。
距离这么近,就算有遮掩,我也怕难免会有倒霉的时候,说不定我会被谢薇看到,我于是把手机拿在手上,这样一旦被发现我也好装作在回信息吧。
扎好马步摆好姿态,我把耳朵往前凑了凑。
谢薇的声音,就像一阵风似的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