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院长往下方七个穿着蓑衣的使者望去,除了新来的六院使者低着头等他的答应外,最角落“铁骨铮铮”的韩使正对着他挤眉弄眼。
周院长皱眉,不解其意。
韩使便扭头瞧了瞧身旁的六位使者,在确定他们看不到自己后,他张嘴,说着哑语。
“”
“哦!明白了!”
周院长点了点头,然后笑眯眯地对着韩使保证道:“不患寡而患不均,我懂得!你放心,我一定会雨露均沾的!”
韩使点点头,露出腼腆的笑容。
四方点将台上,周院长给一旁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便机灵地送上一根槐木拐杖。
周院长拄着拐杖,对着低头拱手许久的六院使者说道:“今天与你们说道说道周御书院的礼!”
六院使者不情不愿地回道:“属下愿洗耳恭听。”
周院长哼了一声,将手中的槐木拐杖往地上一敲,台上顿时掀起一阵风浪。这阵风浪往七院使者涌去,剥去了他们的蓑衣,吹飞了他们的斗笠。
七院使者对此不敢反抗,依旧保持着揖礼的姿势。
而台下庄休瞧见这般神通后,又是羡慕又是嫉妒道:“擅解人衣风,不知廉耻人”
台上,周院长提起拐杖,风即刻停止,然后他当着沙场众多学生的面抓了抓自己的屁股,又毫无形象得坐在台上,对着六院使者说道:“按照周礼和八院盟约,你们几所学院的使者在本院长大人面前是无法平起平坐的,都需要像韩使一样对我行跪拜礼,不知几位意下如何?”
燕使刚正不阿道:“六院的学子们站起来了,不会再轻易下跪!周院长的无礼请求,恕难从命!”
周院长哦了一声,捋着白须,不再作答,而一旁的韩使不甘心独自己一人下跪,便朝六院使者喊了一声,等他们扭过头时,韩使站起身来,重新丢了一遍钱袋,将他清新脱俗的下跪方式毫无保留的传授给六院使者。
女楚使看后骂道:“两条腿还不如一条腿硬的窝囊废!”
韩使脸色立即涨红,瞪了女楚使一眼,回骂道:“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台上的周院长对台下加起来年龄还没没他大的使者们的争吵不感兴趣,他又最后问了一遍:“你们真不愿意跪吗?”
六院使者,无人回应。
周院长便起身,一挥衣袖,六院使者脚下出现一个深坑。
六院使者第一时间想要凭借修为保持腾空,只是他们惊讶得发现,一身修为被一古怪气机压制,无法调动,然后他们跌进深坑,只露出发髻和一双眼睛。
这里便要夸夸几位使者的身高了,即便是楚之星辰学殿这样的女使者,她的个子也不比其他男使者逊色。
一旁跪着的韩使见远比自己低得多的六个脑袋瓜子后,不由得幸灾乐祸,暗自庆幸自己是个识时务的俊杰,不然给人“种”在沙坑里,才算是颜面扫地。
周院长拍去身上的灰尘,然后取出他发旧的“飞鸽”对着沙坑内的几位使者说道:“飞鸽远不止你们想得那么简单,王朝之乱后,飞鸽的诞生,周御书院功不可没,身为院长的我,可以控制除你们院长外的所有人!”
周院长聚音成线,仅说给他们六人听,甚至连韩使都被排除在外。
而沙坑下,六位使者显然是第一次知道这样的内幕,他们面面相觑,也不清楚周院长是否实在恐吓他们。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他们现在除了老老实实得呆在沙坑外,没有别的出路,毕竟一身修为,大半被封,就算爬出沙坑,也经不起那些膀大腰粗的老哥们三两拳!
台上,周院长见红日快被远处密林吞没,周遭的光线也渐渐变得昏暗,便不再与这些小辈斤斤计较,而是挺直身板,对沙场上的学生们喊道:“擒贼先擒王,骂人先骂娘!”
三公、沙场上的学生及七院使者:“”
周院长咳嗽了一声,派人喊来台下的三公,叮嘱了几句后,竟径直得跳下沙坑,往甲班的方向走去。
三公中的司徒上台,进行开学典礼下面的步骤,他们都没意识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慢慢接受了老年周院长诡异的行事风格。
台上继续进行千篇一律的开学典礼,讲得陈词滥调令庄休昏昏欲睡,只是这次他无法安然入睡,因为身边,不,是脚边的沙场上坐着周御书院的老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