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赐说完,火急火燎的走出了屋子,转眼间又风风火火的端着一个茶盘走进来,走到窦冕身边后,然后直接坐了下来,自顾自的斟起一盏茶水,一饮而尽。
窦冕见杨赐饮完水,正要开始擦胡须上的水渍,低声问道:“此人是大才还是沽名钓誉?”
“自是大才,没听我刚才说的吗?十室之邑,必有忠信,率土之人,岂无贞贤?此话其实沽名钓誉之辈所能说出口的?”
“外祖父怎么会和他谋划事情?”
“因为此人之前推荐过黄琼、李固,故而于士族而言,此人可信,于父亲而言,此人成事足矣。”
“不知陛下做了什么梦?竟然需要解梦?”
杨赐似笑非笑的伸出右手食指,点了点太阳穴方向:“你可知家父为了将五侯支开,花了多少力气吗?”
“不知!”
“离京之时,家父与游平兄足足讨论了两天,不然哪里会有侯参归来的消息?”
窦冕一听杨赐的解释,瞬间明白过来,前仰后合的大笑道:“我知道了,难怪我姐说父亲不让她沾手益州生意,原来父亲早就将手伸了过去,如此一切也就说的通了。”
“不知道父亲如何来安排的,舅舅可否告知与我?”
“这我就不知道了,因为父亲归府之时只说了一句话,维熊维罴,男子之祥维虺维蛇,女子之祥。”
窦冕闻听此言,手心不自觉的冒出了细汗:“这胆子也太大了吧?此事不成,便是泼天之祸啊!”
“曹节之人,可曾听说过?”
窦冕这会脑袋跟浆糊一样,木然的摇着头,眼中满是不敢相信。
“曹节魏郡人,家中世代担任二千石之官,汉顺帝初年,曹节以西园骑之职,升任为小黄门,至陛下,乃迁中常侍,资历与能力,皆比五侯要强的多,故而与五侯不和。”
“外祖父如此计算天子,真乃取祸之术啊!”窦冕感慨道。
“怕啥?父亲已经卧榻近一个月之久,早就置生死于外了,其惧陛下之怒?”
“可就算有中常侍在,陛下梦境又如何控制?难道还能故意为之不成?”
杨赐气定神闲的在茶盏中蘸了点水,而后在席上面写画起来,两个字,展现在窦冕的眼前。
“白马?这是什么意思?”
杨赐故作神秘的指着东方:“一个地方。”
“白马寺?”窦冕脱口而出。
“对,西域来了几个比丘,那玩意长的稀奇古怪的,满脑袋杂毛,眼色也是乌七八糟的,真是一副胡人气象,有天父亲有些不舒服,正好去故友家摆放,半路上遇到了这种胡人在卖东西,父亲也就买了一些。”
“不知这些番僧卖的什么东西?”
“一种花果,可以迷惑人的东西,好像什么曼陀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