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冕回到老宅处,忽听前院响起一阵嘈杂的声音,正在熬药的蒜儿放下手中的蒲扇,跑上前小声说:“小公子和一个大汉在前院。”
“筚老呢?”
蒜儿摇摇头,几组回道火炉边招呼起药罐来。
窦冕看了眼莫名其妙的蒜儿,挠着头穿过破屋,正在前院简易房子边的窦赐一看到窦冕出来,兴冲冲的迎过来。
“蒜儿说还有个人跟你一起,人呢?”
窦赐转身跑进房子里,随即拉出一个胖子出来,窦冕一看来人身形,着实不简单,往那一站,周围的光都已经被遮去了一大半。
胖子磨磨蹭蹭的挪动着身子,双膝往地上一跪:“少主,我来了。”
窦冕骤然听到胖子说出的声音,有些熟悉,凑近左右端详了一会,满腹狐疑的问:“你是泰勇?”
“是,小的泰勇。”
“卧槽!”窦冕忍不住骂出脏话来,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胖子便是两年前那个瘦的可怜的小孩,于是瞠目结舌的问:“我不是让你在家治病吗?怎么吃成这德行了?”
“华先生老拿针扎我,还一直不让我吃,老爷都说家里不缺吃喝,不用计较那些,然后我就放开了吃的。”
窦冕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家里遇到这么个奇葩,还着实不是太好遇,不由得自己不佩服。
“筚老呢?”
“义父招呼卸粮草去了。”泰勇瓮声瓮气的回答道。
“赐儿,你们空手来的?”
窦赐扬起头,表功似的拉过窦冕,走进房里,只见火坑边堆着半扇猪肉。
“这是我和泰勇搬来的,怎么样?”窦赐指着肉块,洋洋得意的说。
“不错,多亏你们来了,去把泰勇叫过来,帮忙挪到后院,我今儿来下厨,他们四个人呢?”
窦赐愣了下,略做思考回道:“家里没柴了,我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他们上山去了。”
“赶紧搬东西,我去后面等着肉。”
窦赐一蹦一跳的跑到外面,对着泰勇小声嘀咕几句,泰勇抡起袖子进到屋里,双手轻轻一提便将半扇肉放到了肩上,饶是窦冕自诩见多识广,也不由得感慨一句:“好汉!”
由于整个屋子以病人居多,窦冕就将一大半的肉切下来,切块过油炖了,泰勇就跟一只哈巴狗一般,静静地坐在炉灶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锅中冒出的水汽。
大约半个时辰左右,刚刚病愈的妇女们洗漱完成后,一个个裹着单薄的衣服围着冒气的锅灶吞着口水。
窦冕等着肉快煮烂的时候,对着有些虚弱的人群大喊一声“用饭咯!”众人闻声站起来,井然有序的打好饭食,端进屋里蹲在火堆旁,一边用饭一边聊天。
泰勇好不容易等着众人打完饭,兴奋的拿起陶盆就要开始捞肉,窦冕看见这工具,差点被吓的一屁股蹲地上,赶忙制止。